理所當然的,花無缺和他也留了下來。還有那個一直被他拴著的臭小子,他竟然是江別鶴的獨子。有那樣心機深沉的兒子,想來老子也好不到哪去。小魚兒彎了彎嘴角,
他停在阿眉門口,左右瞧了瞧,見四處無人,便一個翻身進了院子。
屋門外,他熟練的從頭發(fā)絲里取出一根又細又長的鐵絲,他將鐵絲的一端纏在指上,另一端伸進門縫,搗鼓了半天。
忽然,他動作一頓,將鐵絲重新收好,小心翼翼推門進去。屋子里照進些月光,可隨著小魚兒將門關上又恢復了一片漆黑。
小魚兒卻半點不受影響,他從小不知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躲過多少次偷襲,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嘴角勾起一絲壞笑,故意將自己的頭發(fā)松散下來,做出一副鼻歪眼斜的模樣靠近床邊。
這床不過是簡單的木頭打成,根本沒有床幔遮擋,小魚兒依稀瞧見隆起的被子,眼中笑意更濃。他放慢步子,雙手往前一抬,手掌耷拉著垂下,慢慢在床邊坐下。
“你~有沒有~看見~我朋友的頭~她的頭掉了~你幫我找~找~”
他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讓人聽不出是他。散亂的頭發(fā)陪著詭異的臉,確實讓人毛骨悚然??上?他如意算盤打錯了。
他才坐到床沿,被子突然就劈頭蓋臉地朝他而來。緊接著,一雙纖細卻有力的胳膊將他蒙在被子里的脖頸狠狠鎖住。
“誰?”
小魚兒被捂得說不出話,只能不停用腳蹬地,發(fā)出噠噠……噠噠噠的聲音。這是他們之前同行時約定的扣門暗號。
床上那人動作一頓,冷冷道:“江小魚,你大晚上發(fā)什么瘋!”
小魚兒一把掀開蓋住頭的被子,沉聲道:“我才想問你要做什么,明明身體好了,卻一直裝病賴在這破爛房子里?!?br/>
剛才扣住他脖頸的力氣那么大,哪里像還沒恢復的模樣。顯然,白天里在眾人面前柔弱不堪的模樣,只是她在做戲。
“噓,小聲一點!”阿眉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睛銳利地掃向窗外。見窗戶上半個人影都沒有,阿眉這才松了口氣,放開小魚兒。
“你們在查江別鶴?”小魚兒很聰明,見她如此防備外頭,便知他們防備的是江家人。
“這位仁義大俠每次出現(xiàn)的時間都太巧合了些,而且我總覺得他似乎很關注無缺少爺。我便想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卑⒚枷肫鸾瓌e鶴,便忍不住皺眉。
小魚兒懶洋洋地往床上一躺,興致缺缺地道:“搞了半天,你是擔心他算計你那寶貝少爺,嘖~你倒是周到?!?br/>
“你若是不幫我,就別搗亂。”阿眉見他意有所指,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不悅道,“深更半夜,還不回你的屋去?!?br/>
小魚兒故意將臉埋在被子里,假裝沒聽到。只是伸在床外的腳不停地蕩。大概是從沒見過這般臉皮厚的家伙,阿眉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此時,屋外忽然傳來敲門聲,花無缺擔憂的聲音在外頭響起:“阿眉,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聽到你屋里有動靜,睡不著嗎?要不……請張大夫過來?”
聽到這聲音,阿眉忽然整個脊背都僵硬了。她瞪著圓圓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半點沒有躲藏意思的小魚兒,無聲地道:“怎么辦?”
小魚兒眼睛笑瞇瞇的,忽然用手擋住自己的嘴唇,小聲的‘喵’了兩聲。阿眉立刻心領神會,道:“咳,我沒事,就是被野貓吵醒了,正準備繼續(xù)睡。少爺,你別擔心,早點休息吧?!?br/>
花無缺站在門口,微微遲疑片刻,囑咐了句‘好好休息’,便轉(zhuǎn)身回了不遠處的屋子。小魚兒見她似乎松了口氣,嘴上便勾起個嘲弄的笑:“原來你的少爺什么都不知道呀?!?br/>
阿眉平淡地將被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扯,一腳踹向小魚兒道:“少爺太磊落,這樣的事不適合他。”
“他當然不適合,他是貴公子……只有我們這種升斗小民才適合這種奸詐之事。”小魚兒避開阿眉的腳,明顯不悅地翻了個身,用背對著她。
“你說話能不能別陰陽怪氣!我們又沒有招你惹你,干嘛句句帶刺?!泵髅髦八麅扇送げ貙殘D時不是這樣的,也不知他現(xiàn)在抽的什么風。
小魚兒也知道自己不對勁,換了個姿勢正對阿眉。他這才發(fā)現(xiàn),阿眉似乎只穿了中衣,從那微微敞開的領子可以瞧見少女精致的鎖骨。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之前一直沒注意的女兒香忽然全都被喚醒一般爭先恐后地往鼻子里鉆。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著急忙慌地道:“我先出去了,你……萬事小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