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我!”上官丹鳳貝齒緊咬著嘴唇,目光幽幽地望著陸小鳳,“誰都可以懷疑我,就是你……就是你不行。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為何還要如此……”
在這樣的目光下,縱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心頭一軟。陸小鳳并非冷血之人,可是這一次,他竟然半點(diǎn)沒有松手的意思。
望著眼前這個眉頭輕蹙的女人,陸小鳳忽地嘆了口氣,道:“我會如此,大概是因為我實(shí)在太好奇,好奇此時對著我的這張臉,到底是真是假。而你的身份,是丹鳳還是飛燕?”
此話一出,上官丹鳳幾乎是立刻怒道:“你是睡昏了頭還是故意戲弄我,竟連我是誰都瞧不分明。你放手,以后我的事,再不要你管!”
說著,她將陸小鳳的手甩開,怒氣沖沖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剛推開門,就見門口橫七豎八地躺著四個人,竟是霍天青派來守著陸小鳳的那四個漢子。
“別害怕,他們都還活著,只是要小睡上一段時間罷了?!卑⒚挤畔挛孀】诒堑呐磷?瞧著她淺淺彎了彎嘴角。
花滿樓放下?lián)踝“霃埬樀纳茸?神情微微有些寵溺,可很快便恢復(fù)了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他雖瞧不見,卻也聽到了上官丹鳳的腳步聲,頓了頓,道:“飛燕姑娘,真是許久不見?!?br/>
“你認(rèn)錯人了!”‘上官丹鳳’目光一沉,冷冷地回道。
“若是連花滿樓的耳朵都信不過,這世上大概就沒什么值得相信的了?!标懶▲P披著紅披風(fēng),一臉篤定地望著她,“你雖然能變得了容貌,變得了身上的氣味,可是一個人的走路習(xí)慣卻是很難改變的。而所有聲音的變化,都逃不過花滿樓的耳朵。”
“你到底是誰?是金鵬王朝的丹鳳公主,還是飛燕姑娘。”陸小鳳說到后面,目光便如刀鋒般犀利,叫人根本無處躲藏。
‘上官丹鳳’忽然收起了焦灼的神色,咯咯笑了起來。她笑得很用力,臉上的那層皮竟慢慢皺了起來,仿佛要脫落一般。
阿眉有些嫌棄地撇過頭,不愿多看?;M樓敏銳地發(fā)覺了她的動作,不著痕跡地上前一步,擋住她的視線。
褪下那層易容,露出的是一張更加明艷動人的臉。上官飛燕將那層皮拿在手中,厭惡地瞧了許久,道:“果然,比起我自己的臉,你還是不夠美。連陸小鳳這般的浪子都瞧不上你。”
她說這話時的神情,讓陸小鳳不禁汗毛倒立。他到底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你同上官丹鳳是什么關(guān)系?為何如此恨她?”
“什么關(guān)系?”上官飛燕冷笑一聲,道,“在她眼里,估計我只是她的丫鬟。明明都是金鵬王朝的后裔,憑什么所有好的東西都要讓她先挑,挑完以后才能讓我拿。”
“我哪點(diǎn)沒有她好,無論是容貌武功,還是心計城府,我都遠(yuǎn)在她之上。可就因為我是旁支血脈,便要一直屈居人下,我不甘心!”
說到后面時,她的聲音已有些嘶啞,顯然是恨極怒極。陸小鳳目光復(fù)雜地瞧著她,良久才悠悠道:“所以,你其實(shí)是上官雪兒口中的姐姐,丹鳳的表妹。只怕真正的上官丹鳳,早已死在你手上了吧。”
上官飛燕聽他語氣中不乏惋惜之情,不由諷刺道:“陸大俠當(dāng)真是位多情種子,連一個沒見過的女人都要為她難過。只不知當(dāng)日我頂著她的臉躺進(jìn)你被子里時,你怎么又不要呢。”
聽她竟將這種事說得理所當(dāng)然,饒是陸小鳳也有些招架不住。更何況在場的還有小眉兒這個女子,他便忍不住去瞧她的反應(yīng)。
好在花滿樓將她遮得嚴(yán)實(shí),陸小鳳一時半會兒也不用面對她探究的目光。就在他心頭一松之時,上官飛燕頭發(fā)一甩,幾道細(xì)如牛毛的銀絲便朝著花滿樓方向飛去。
與此同時,她身子向右側(cè)一閃,想趁陸小鳳等人去救花滿樓的這一瞬逃出生天??墒?,她到底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躲在花滿樓身后阿眉同陸小鳳的默契。
這兩人幾乎是同時出了手,只不過一個是出手救人,一個是出去攔人。上官飛燕眼瞧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那人,臉上又氣又惱,聲音中已帶著哭腔,道:“陸小鳳,你當(dāng)真要這般對我!”
陸小鳳搖搖頭,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br/>
花滿樓感受著從自己手腕上源源不斷傳來的溫度,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嘆了口氣道:“別緊張,我雖看不見卻能聽見,方才那些暗器,還傷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