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柏坐在書房中看著朱瞻基和李遠的來信,思考著應(yīng)該要怎么給他們回信。
梁火在一旁呆坐著,閑的有些無聊的他正在盯著打瞌睡的趙虎,每次在他以為趙虎的下巴要磕到桌子上的時候,那小腦袋就好像有先知似的猛地抬了起來,讓梁火覺得甚是有趣。
朱瞻基在信中大概的跟李如柏講了下他是怎么把鏡子賣給他的那位表叔,也就是定國公徐景昌的。
這中間的過程很簡單,朱瞻基那天抱著鏡子就去了徐景昌家,然后讓那位定國公夫人瞧了一眼,順口說了一句此物目前只此一件。
朱瞻基的話定國公夫人自然是相信的。
于是那位定國公徐景昌就顛顛的拿出了八千兩銀子把那面小鏡子買了下來,還是現(xiàn)銀!
這讓朱瞻基這個大明帝國未來的繼承人對自己的這個表叔家所擁有財富的數(shù)量之巨很是震撼。
朱瞻基可是知道大明如今一年的賦稅是多少的。
就拿去年來說,大明在田地上收的賦稅一共三千二百萬石糧食,全部按照一兩銀子四石糧食的價格計算,折合銀子才八百萬兩。
而自己這個表叔,為了給自家夫人買上一個小鏡子,隨隨便便就花了大明一年的賦稅將近一千分之一的銀子。
現(xiàn)任的戶部尚書夏元吉為了能夠少花一兩國庫里的銀子,甚至敢和自己的爺爺當(dāng)面跳腳互懟,每每懟的自己爺爺啞口無言。
平心而論,這位表叔真真比皇家、比大明奢侈多了。
而像定國公這樣的權(quán)貴大明究竟還有多少?
朱瞻基在信中有些疑惑的請教李如柏,他想知道那些權(quán)貴們的這些錢都是從哪里來的?
李如柏自然是知道這些錢是怎么來的了,像自家這樣普通的舉人之家都不停的有人主動來投獻田地,更遑論定國公這種豪門大戶了,普通人想去投獻沒有門路估計八成都不收的,而且別忘了這些特權(quán)階級他們?nèi)バ猩桃彩遣皇斩惖摹?br/> 如此一來財富的積累自然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而這雪,原本都該是大明這個國家的。
然后朱瞻基又說了一件讓李如柏很是蛋疼的事情:
原本只是他們倆合伙的香皂生意,現(xiàn)在合伙人中多了一個叫名字叫做朱棣的人,也就是說他們從此和大明帝國的現(xiàn)任掌舵人——當(dāng)今的皇帝陛下搭上伙了。
而且這個朱棣還是現(xiàn)在香皂作坊最大的股東,一張口就要了朱瞻基和李如柏各一半的份子。
這是大明唯一一個敢明目張膽的巧取豪奪而且還沒有人敢去管的主。
所以李如柏想去找人做主都找不到。
李如柏當(dāng)下有些淡淡的......憂傷。
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現(xiàn)在送給宮中的香皂,朱棣他居然也不給錢!
“乖孫兒啊,這香皂作坊,爺爺我可是一個人占了一半的份子了,也就是說這香皂作坊從此就是爺爺?shù)牧?,那爺爺我用自己的東西,怎么還要收錢呢?”
這是朱棣的原話,也隨著信一字不落的一起來到了李如柏對面前。
“他這是,,這是,,這是坑孫兒?。。?!”
“他們老朱家的人良心簡直壞透了啊?。?!”
“這叫與民爭利?。?!老朱他居然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