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目標(biāo)小鎮(zhèn)的過程還算輕松,大概只趕了一天不到的路,鎮(zhèn)子的輪廓便遙現(xiàn)于二人眼前。
沈小年和少女走在官方鋪設(shè)的石路上,周遭稀稀拉拉的跟著一些同樣去往小鎮(zhèn)的普通人。他們或是去鎮(zhèn)里兜售食貨的農(nóng)家,或是從旅途歸來的本地居民,除此之外,也混雜了幾個打扮寒酸的窮苦人。
出于無聊,沈小年幾乎和他們每一個人都攀談過,所以也清楚這些人的來歷。那幾個打扮寒酸的窮苦人,都是附近各個山村派來求援的代表。在魔神王復(fù)活的當(dāng)下,本就怪物橫行的邊境日子更加難過起來,這讓他不由得有些感嘆。
若是沒有樂土橫插一腳,那這個身份的原主人估計也會是他們中的一員吧?只可惜,這群底層人民的苦難是怎么救也救不過來的。
離得近了,小鎮(zhèn)的模樣也漸漸清晰起來。不同于水之都帶給沈小年的那種奇幻感,小鎮(zhèn)給他的感覺不過就是個普通的鎮(zhèn)子罷了,還是那種在21世紀的歐羅巴,跟東歐隨處可見的落后鎮(zhèn)子。
眼瞅著此行就要平安無事的結(jié)束,他卻忍不住抱怨出聲:
“啊啊啊啊,真是的,進了鎮(zhèn)子那群家伙就更不可能動手了吧?難道說他們真的放棄了嗎?”
“放棄就放棄唄?!币宦啡寺犐倌瓯г惯^不少次的人形有些不耐煩,“那個什么樂土的硬幣,不是都快2萬枚了嗎?夠用不就好了?”
“你懂什么?我這叫懲奸除惡?!?br/> 少年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口中滔滔不絕,
“那群見財起意的強盜如果不趁此機會殺個干凈,誰知道他們?nèi)蘸髸粫偃D別人的財,害別人的命啊。我這是為民除害呢好不好?”
“嘁…”
少女朝他拋了白眼,甚至都懶得再去和他爭辯什么。自家指揮官心里揣的什么想法,她自以為清楚得很。用那句古老的東方話語來說,無非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罷了。
她這倒是錯怪一個無辜的強迫癥患者了,事實上,沈小年的執(zhí)念也不并在于貪圖那幾枚硬幣。
一個客串強盜的冒險者能帶來30-100枚之間的硬幣,具體能有多少,則視對方的實力而定。而十幾個冒險者再加上擊殺巨人獲得的5000枚硬幣,沈小年的硬幣持有數(shù)已經(jīng)高達了19924枚。
天見可憐,他不過就是想湊個整而已,這簡直是要逼死強迫癥了!
一過了鎮(zhèn)口,兩人便朝著附近最高大顯眼的建筑走去,沈小年將胸前的銘牌塞至襯里,避免在待會兒的對話中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是最快進入公會的,不過沈小年卻把率先接觸柜員的機會讓給了那些村民。此舉一是為了讓那些窮苦的可憐人早點安心,二則是借此機會好好打量一下這個分部。
分部的規(guī)模比起水之都的那座來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不止體積上小了一倍,風(fēng)格上也簡陋得多。純木質(zhì)的結(jié)構(gòu)外加樸素的大廳裝修,看上去有一種街頭酒館的氛圍。而古舊磨損桌椅和委托版則更是加深了這一印象。扎堆的冒險者也是如此,穿衣打扮上都能看得出來是小地方的出身。
不過話雖如此,沈小年打量的眼神中卻沒有半分輕視,而是一種認真的,十分鄭重的感覺。畢竟看過原著的人都知道,這里頭可謂是藏龍臥虎。
像是那個正一臉微笑,耐心接待村民們的柜臺小姐,她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王都貴族,只是因為厭煩了那里數(shù)之不盡的追求者才會躲來邊境。
而那個不時把眼睛瞄向她的長槍使,雖然一臉憨相,但實力已經(jīng)夠得上黃金級了,堪稱邊境最強。只是因為愛慕著柜臺小姐才會留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偏僻地方。每每想到這點,沈小年都會替他感到悲哀,也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自己暗戀的姑娘其實暗戀著他最看不上的死對頭。
唉…這真是一段復(fù)雜的三角戀啊……
沈小年內(nèi)心唏噓了一聲,將目光繞過他瞥向其身邊的女子。那是長槍使的同伴,一個深不可測的魔法師,原著中她甚至能用極不穩(wěn)定的火焰魔法來點煙,實力由此便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