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輕。
男人緊實有力的胳膊透過質(zhì)感舒適的真絲睡衣,貼在她的后背與膝蓋彎,將她騰空抱起。
杜晚晚倉惶睜開眼,盯住他冷峻的下頜,舌頭都捋不直了,說話完全不利索:“你,你你……”
他橫抱著她往外走,沒有垂眸看她,語氣很淡:“你應(yīng)該慶幸今晚沒有穿吊帶睡裙。”
衣帽間里一共十四五套睡衣,其中一半是v領(lǐng)鏤空的性感蕾絲吊帶睡裙。杜晚晚每回在這邊過夜,選的都是長袖長褲的睡衣套裝。
她暗暗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從來沒打算穿暴露的性感睡裙。
另外,至少聽他這語氣,今晚大概不會對她做出什么道德淪喪的事情來了。
嗯……雖然這種事對于合法夫妻來說,并沒有什么道德淪喪的。更遑論,她本來是打算要對他做這種道德淪喪的事情的……
杜晚晚神游的工夫,沈斯越已經(jīng)抱著她走出主臥、穿過客廳、抵達(dá)朝南次臥。
朝南次臥沒有關(guān)燈,連被子都還是掀開的狀態(tài),暖氣尚未散盡。
他彎腰輕手輕腳地將懷中嬌小的一團(tuán)人兒放到床上。
鎖鏈隨著他的動作鐺啷作響,每一聲都清脆得勾動人心尖漣漪。
杜晚晚翹起上半身,警惕地瞅著他,唇角緊抿。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一片氤氳水霧,水汪汪得好不可憐。
沈斯越微挑眉頭,眸色微冷,“看什么看?”
她垂下腦袋,神色頹喪。
志在必得地帶著鐵鎖鏈潛入人家臥房,最后得了個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下場。
她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接下來,還不知道會被怎么樣呢。
為何如此之慘??!
然而,令杜晚晚出乎意料的是,沈斯越遲遲沒有進(jìn)行下一步動作。
夜,寂靜如流水。
不知過了多久,他道:“睡吧,我替你關(guān)燈?!?br/>
杜晚晚趕緊鉆進(jìn)被窩里,棉被蓋過頭。
動作一氣呵成。
沒有廢半句話。
他似乎又在她的床邊站了一會兒。
數(shù)分鐘后,燈光熄滅,門口傳來關(guān)門聲。
杜晚晚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驚出一身汗。
鎖鏈還扣在手腕腳腕上,仿佛從束縛變成了一種羞恥的懲罰。
杜晚晚鉆出被窩,長長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好險好險。
肯定不能這么過一晚上。
得把鐵鎖鏈解開。
鎖鏈短,杜晚晚一并舉起兩只手,開了燈。
根據(jù)墨菲定律,事情往往會朝著更糟糕的方向發(fā)展。
鑰匙。
不見了。
開鎖的鑰匙不見了。
杜晚晚盤腿坐在床尾,陷入沉思,于腦海中走了一遍剛才的場景。
她帶上兩條鐵鎖鏈出門,之前,從書包里掏出來的時候,鑰匙有沒有一并掏出來?
似乎有,似乎沒有。
天啦嚕,她不會壓根沒把鑰匙帶出寢室吧!
不會不會,她仔細(xì)想了想,確定十分鐘前從書包里掏出鎖鏈的時候,上頭是帶著鑰匙的。
然后,她把鑰匙摘了下來。
接著呢?
接著呢??!
沒印象了……
啊啊啊啊,究竟丟哪里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杜晚晚翻遍書包、床頭柜,又掀了被子,連床底都找了一遍。
可是開鎖的那兩把鑰匙,偏偏,了無蹤跡。
這時,傳來兩聲“咚咚”的敲門聲。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我進(jìn)來了?!?br/> 杜晚晚來不及反應(yīng),他就開門走了進(jìn)來。
四目相對。
氣氛凝固了一秒鐘。
小姑娘仿若一只怯生生的幼鹿。
沈斯越晃了晃手中的粉色拖鞋,“落下了。”
杜晚晚匆匆垂下目光,看著雪白的羊絨地毯,“哦,哦”了兩下。
沈斯越走到床邊,放下拖鞋,靠近一動不敢動地坐在床尾的小姑娘。
杜晚晚看著他修長的投影出現(xiàn)在她視線中的地毯上。
他問道:“還不睡?”
杜晚晚攥緊床單,“就,就快睡了?!?br/>
他笑了一聲,“你心虛什么?”
杜晚晚忙不迭地否認(rèn):“沒有沒有?!?br/> 他便道:“那你看著我的眼睛。”
杜晚晚抬起頭,往旁邊偏了一下,看向男人。
他正看著她,直視她漂亮的瞳孔,眼神幽深,瞧不分明。
她聽到他意味不明地說:“下次別跑錯了,不然,可就回不來了?!?br/> **
翌日,杜晚晚一覺睡到十點。
微信上三四十條的轟炸消息,全來自鄭芷靈。
杜晚晚簡單將昨晚的情況跟她描述了一遍,并道:【沈斯越第二次走后,我立馬反鎖房門,總算安下心。但鑰匙吧,我找了一小時都沒找到orz??赡艿粼谕饷媪?,可我又不敢開門去房外找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