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晚張了張嘴巴,想說點(diǎn)什么,又不知要說點(diǎn)什么好。
她重新合上粉嫩的嘴巴,合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務(wù)必不能再發(fā)出任何聲音來。
此刻,沈斯越低沉好聽、帶著淺淡笑意的嗓音在杜晚晚聽來,就是充滿了濃濃惡劣感的了:“怎么不繼續(xù)了?”
杜晚晚捂住兩邊臉頰,膠原蛋白充足的臉蛋燙得要死。
她實(shí)在想不通,自己怎么會發(fā)出那種聲音來。
羞死人了。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鉆個地底五百米。
沈斯越輕輕笑了下,沒有轉(zhuǎn)過頭去看一聲不吭的小姑娘,慢悠悠地開口道:“如果你不嫌累,今晚我可以一直聽到天亮?!?br/> 杜晚晚咬牙,緩緩呼出一口氣。
喊是不可能喊的,這種……怎么喊得出口!!
杜晚晚朝南走,走進(jìn)客廳,整個人窩進(jìn)長沙發(fā)里。她用抱枕埋住自己的臉,收緊雙臂,內(nèi)心里淚流滿面。
不對,是淚流滿心。
她與沈斯越之間就像是貓鼠游戲,她根本沒法占據(jù)上風(fēng)。一次又一次地,被%¥$#@¥&#。
杜晚晚坐了半晌,猜測他肯定也已經(jīng)從餐廳出來了。她壯著膽子,冷下聲音說:“我已經(jīng)撒過嬌了,你不要太過分呀?!?br/> 竟然還帶上了一個“呀”字。
也是沒救了。
男人的聲音幽幽響起:“我是不是理應(yīng)說一句,我很滿意。”
杜晚晚:“……”
她忍不下去了,拿開埋在臉上的抱枕,一眼就瞧見他悠然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fā)座上。
身板筆挺,長腿交疊,深邃的眼眸帶著促狹笑意。
杜晚晚緊咬下唇,瞪眼看著他,掄起手邊的抱枕就朝他砸了過去。
男人笑著偏了偏腦袋,輕而易舉地躲過去。
杜晚晚又掄起一個抱枕砸過去,這回朝他胸膛砸。
他也沒有躲,笑道:“這下子氣能消了嗎?”
抱枕從他身上掉下,落到厚實(shí)的意大利手工牛皮地毯上。
他彎腰撿起抱枕,直回身子,不輕不重地朝她拋來。
杜晚晚舉起左手,凌空抓住抱枕。
男人挑著狹長的桃花眼,眸色幽黑,眼尾似醉非醉的深情如氤氳的濃霧。他輕輕道:“晚晚,過來?!?br/>
杜晚晚蜷緊五指牢牢抓著抱枕,將目光投到茶幾上。茶幾右上角擺著一件歐式創(chuàng)意葡萄擺件,由天使鹿糖果罐與剔透玲瓏葡萄珠組成,十分可愛。
她當(dāng)作沒有聽到沈斯越的話。
小姑娘瓷白的小臉上情緒淡淡的,眉眼低垂,眼睫毛如同兩把濃密羽毛織成的扇子。
沈斯越輕輕笑了一下,看了她許久才淺笑道:“跟我置氣?”
杜晚晚屏氣凝神,繼續(xù)當(dāng)作沒聽見。
沈斯越起身,緩緩走到小姑娘身側(cè)。他一手托起小姑娘精巧的下巴,眼眸幽深莫測,“再不說話,我來幫幫你?”
他的聲音成熟穩(wěn)重,受精英教育與久居高位的影響,鮮少能讓人瞧出他的情緒起伏與心間乾坤。
杜晚晚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不過是尋個由頭就要來撩撥她。
她抿了抿唇角,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毛,“我說話了。”
她腦袋后縮,想要將下巴從他溫?zé)岬恼浦刑映鰜怼?br/> 他微微用了點(diǎn)力道,手隨著她腦袋的移動而移動,同時把她的下巴繼續(xù)往上抬。
小姑娘的天鵝頸長得極好,又細(xì)又長,肌膚緊致、弧度優(yōu)美。
杜晚晚的下巴已經(jīng)被抬到極致,抬無可抬。不一會兒,就酸得受不住。她忍不住求饒:“沈斯越,你放手,太酸了?!鄙ひ糗浥矗瑤е还烧T人的奶香氣。
聞言,沈斯越眸光微動,手掌從她下巴移開,隨即握上她白皙頎長的脖頸。
杜晚晚:“……”
這下,她想動也不敢動了。
杜晚晚閉上眼睛,脫口而出:“你不會是對我愛而不得,所以想要掐死我吧?”
“愛而不得?杜小姐,不是說喜歡我嗎?”這話說得極慢,一字一字徐徐從他口中落出來,仿若月入深潭。
醇厚的聲線搭配磁性的嗓音,在男人溫柔又危險的語氣中鋪陳開來,十分好聽。
杜晚晚一狠心,雙手抱上他細(xì)窄的腰身,睜開眼楚楚地盯著他,央道:“我脖子好酸,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烏黑明澈的眼睛眨巴了兩下,騰起淺淺的水霧。
沈斯越瞧了她一會兒,唇邊噙笑,接著就松開了手。
杜晚晚沒了桎梏,趕緊上下左右活動脖子,真是酸,一脖子的乳酸堆積。她松了攬?jiān)谀腥搜H的兩只小手,伸回來按摩自己的脖頸。
“沈斯越,你是不是喜歡上我的脖子了?不會哪天要我割下來給你吧?”
他往她身旁一坐,笑道:“我剛剛想了想,這么好看的脖子不用來種草莓……著實(shí)可惜。”
杜晚晚手一頓,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你要掐死我做花肥?”話一出口,她就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種草莓是怎么種。
杜晚晚的臉驀地浮上一片緋色,在瓷白雪肌襯托下,可愛得像一顆修煉成精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