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飯店的一間包廂里,偌大的餐桌上坐著兩家人,美酒家肴擺在桌上,但是卻沒有人動筷,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不一樣的情緒,氣氛非常的凝重。
“老王啊,咱哥倆多少年的兄弟了,那是在泥坑里一起滾大的交情,咱是不是在兩個娃打小就訂了這么親事,當(dāng)年你家老頭子剛走,我二話不說給你拿了兩萬塊錢送老爺子走,那也是辦的體體面面的,我對你們老王家是掏心掏肺的好,現(xiàn)在到好,伈伈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嫌棄我家富貴了?你簡直太寒我心了??!”說話這位叫朱大強(qiáng),是朱富貴的父親,也就是和王福打小的兄弟,兩家也訂了娃娃親,而他現(xiàn)在語氣嚴(yán)厲的訓(xùn)斥的就是坐在他對面,低著頭的王福。
王伈伈坐在王福旁邊,聽到自己父親被這么數(shù)落,頓時想出言反駁,卻被王福給摁了下去。
“大強(qiáng)哥,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把你當(dāng)大哥的,,你對我們老王家的恩情我一直都沒敢忘,可是孩子大了,社會思想也進(jìn)步,不同咱那個年代了,伈伈對富貴沒有那種感情,我這當(dāng)?shù)囊材盟龥]有辦法?。 蓖醺:鼙扒卣Z氣平和地解釋道。
朱王兩家今天之所以會在這里會面,是因為朱富貴在王福家里住這幾天,王伈伈都快瘋了,每天都沒有一個好心情,最離譜的是,朱富貴也不知道受誰的慫恿,居然闖入王伈伈的房間想跟她睡覺,被王伈伈當(dāng)流氓暴打了一頓,最后鼻青臉腫哭著回家找媽媽,這不,朱大強(qiáng)看到兒子被未過門的媳婦打成這樣,怒氣沖沖的帶著老婆舅子從縣里來到豐云市找王福興師問罪了。
“什么叫拿她沒有辦法!”朱大強(qiáng)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指著王福的鼻子大聲喝道:“你是她爹,你說什么她就得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自古傳下來的道理,如果她不聽,就是你這當(dāng)?shù)臒o能!管不住的自己的女兒!”
“朱伯伯,你這話有點過分了!”王伈伈再也忍不住,蹭一下站了起來,王福在旁邊拉著她想不讓她說,她直接把王福的手推開,“爸,你別拉著我,你讓我說?!?br/> “你...”王福萬般無奈,他這女兒脾氣太過強(qiáng)硬,不懂得隱忍是個急起來就直言不諱的性子,這是要吃虧的。
“朱伯伯,你說的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拜托,現(xiàn)在是21世紀(jì),講究的是人生自由,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婚姻的自由權(quán),我跟朱富貴就是沒有感情,也培養(yǎng)不出感情,你非要我們家因為一個十幾年前的口頭承諾讓我把自己下半生的幸福葬送掉,對不起,我做不到!”王伈伈不吐不快,一說就收了不口,急的旁邊的王福只跺腳。
“還有,你說你給我爺爺辦葬禮的時候出了兩萬塊錢,對!你是給了錢,可是這些年,我們家的地一直都是以50塊一畝的價格被你們家拿去耕種,天吶!只有50塊錢!現(xiàn)在市面上是什么價格你比我更清楚,我爸為人厚道,也從來沒有計較,你對我們所謂的這些恩,這十幾年早就還清了!我也不是跟你算這個帳,只希望你不要再抓著娃娃親這個不實際的婚姻,逼我嫁給你兒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王伈伈的話語氣的朱大強(qiáng)指著她渾身顫抖,要不是旁邊的妻子劉蘭一直在旁邊給他后背順氣,他估計要被王伈伈給氣暈過去。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王福,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劉蘭咬牙切齒嘲諷的看著王福,“怎么?跟我們翻起舊賬來了是嗎?王福,你可別忘了,沒有你大強(qiáng)哥你連自己的父親死了你都沒有能力安葬,你早就成為一個不忠不孝的人了,怎么,現(xiàn)在跟我們算起土地承包的事情來了?”
“大嫂,伈伈不是這個意思?!蓖醺c卣f道,即使劉蘭話語刻薄,他也覺得自己理虧不敢與其爭鋒相對,可是他不敢,王伈伈卻不會服軟。
“劉嬸,你說話別太過分了!什么叫我爸是一個不忠不孝的人,你們幫我們家難道不是別有所圖嗎?別說的那么慷慨仗義!”
“你放屁!你什么輩分這樣跟長輩說話!”劉蘭也被氣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我只是在說事實!”王伈伈毫不示弱。
“我看你這小丫頭片子是皮癢,敢跟我姐這么說話!”劉蘭的弟弟劉二寶瞬間就炸毛了,起身擼起袖子就想教訓(xùn)王伈伈!
“別別別,二寶兄弟!她就是個小孩,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王福頓時嚇壞了,趕緊起身攔住劉二寶,也轉(zhuǎn)頭對王伈伈厲聲道:“伈伈不準(zhǔn)這么跟你劉嬸說話,快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