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視野中的靴履短短停頓片刻,便從她的視野中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任何話語。
玉宸走在神帝的身側(cè),見神帝剛才面露遲疑,略帶困惑地看向跪在宮墻一旁的憶初雪,隨后也只字未說就隨神帝離開。
憶初雪默默抬頭,看見了神帝的身后被神衛(wèi)押著的犯人,目光忽然一滯。
那是百界宮的一名仙人,再仔細(xì)一看,便能記起她曾是娘娘身邊服侍的宮娥,名喚月娘。
她一定知道娘娘最近可好,就算她在神界也會一直與娘娘保持聯(lián)系,先前未擬墨告訴憶初雪,娘娘一切安好只怕是安慰話,憶初雪現(xiàn)在只想得到更加確切的答案才能安心留著這里。
可是陛下為何會抓去月娘?
“陛下……”
憶初雪說出這兩個字便后悔了,他明明是可以聽見的,可卻未曾回頭看她。
陛下怎么了?
憶初雪虛弱地站立起來,心想:這樣也好,他就不會發(fā)現(xiàn)她又受傷了。
她捂著傷口,腳步不穩(wěn)地向無雙殿的方向走去,冰婈不是自稱無所不知嗎?那陛下的情況冰婈定是知道的。
“淵大人……”
憶初雪路過霽華殿時看著從里邊出來的淵邪,早已無機(jī)會再藏身,便只能硬著頭皮立在原地。
“丫頭?”
淵邪皺起眉頭,看向臉色蒼白的憶初雪站在一旁。
憶初雪看了看他的身后,殿門緊閉。
淵邪看出了她的心思,道:“放心,陛下不在里邊?!?br/> “嗯?!睉洺跹┑c頭,松了口氣。
“大人,既然陛下不在,大人又為何在此處?”憶初雪帶著方才的疑惑問。
淵邪猶豫了片刻,笑道:“陛下近日政務(wù)繁忙,我來為陛下分憂,誰讓我與陛下交情甚好呢?!?br/> 憶初雪自是不信,畢竟哪有臣子單獨到帝宮替神帝處理政務(wù)的道理。
她只是抿唇看著淵邪邪魅卻又略帶正經(jīng)的臉龐,并不多問。
淵邪都這樣說了,定不會再解釋些什么。
“神女想請問大人,可知百界宮那名仙人因何入獄?”
“丫頭在說陛下親自帶人捉拿的那么女子嗎?”
“是?!睉洺跹┢诖乜粗鴾Y邪。
淵邪倏然一笑,道:“丫頭你是傻嗎?那名女子在宮中傳謠,損害丫頭你的名聲,陛下自然不會輕易饒過啊。”
“可是……”
一個低等婢女傳謠而已,怎值得陛下親自去百界宮,只怕是犯了其他大錯惹毛了陛下吧!
“沒有什么可是,陛下如何看重丫頭,丫頭還會不知嗎?”淵邪淺淺笑著,“只是丫頭要好好忠于陛下才是?!?br/> 明明是關(guān)心打趣的話,憶初雪卻聽著格外怪異。
“神女明白。”憶初雪說道:“神女身體不適,如若大人并無他事,神女就先退下了?!?br/> “嗯,一會兒我讓神醫(yī)去給你瞧瞧?!?br/> “多謝大人。”
憶初雪說罷,從淵邪身前怏怏離開。
忠于陛下,她又何時想過背叛他?
她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擺脫絡(luò)懌,為了能聽見娘娘安好的消息,同時也為了再次與當(dāng)年的白羽王相遇。
最近在眼前的機(jī)會,就是去囚神淵找到被關(guān)押的月娘,從她嘴里得到娘娘的情況才是最真實的。
再者月娘自己犯了何錯惹怒陛下,別人不能告訴她的,月娘一定能告訴她,畢竟月娘是娘娘最親近的侍女,在她幼時也曾對她多有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