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啦慈安姐,到點了?!毙≈硪娚虼劝策€在辦公室不出來,便敲了敲她的門。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鄙虼劝策@下裝不了縮頭烏龜了,只能磨磨蹭蹭的拿起包包準備出門。
剛要進電梯,微信響了。
mandy:公司門口等你,車牌號xxxxx。
沈慈安:我自己開車,你在前面帶路。
mandy:好。
沈慈安自然知道他的車是哪個,但趙硯書卻不知道她的,當后面那輛mini沖他拉了拉喇叭的時候,他笑了。
這不就是昨天在公司門口的彎道差點蹭到他車的那輛?小鄭還吐槽說女司機可怕來著。
他和她,這緣分真是說都說不清。
還有昨晚那些朋友圈。
如果不是特意回來,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她。
趙硯書突然覺得有些慶幸。
一大一小兩輛車停在了一家西餐廳門口,趙硯書從車上下來,大步走過來幫她開了車門。
“謝謝?!彪x他很近,沈慈安耳垂有些熱。
兩人并排從停車位走到店門口,不到五十米的距離,沈慈安硬是走了一身汗出來。
她小幅度的仰了仰頭,偷偷瞅了旁邊的趙硯書一眼,只見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想法。
她的這點兒小動作又怎么可能逃的出趙硯書的眼睛,只不過他也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罷了。
沈慈安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侍者適時走過來,給兩人推薦了一份西冷牛排套餐。
她覺得不錯,趙硯書也跟了一份。
七點半的夜晚,燈火爛漫。
窗外人來人往,他和她卻相顧無言。
趙硯書好像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拿出她的身份證放在桌上朝她推過去,解釋道:“昨晚上忘記給你留在房間了?!?br/>
沈慈安接過來,又說了一句謝謝,不敢看他的眼睛,神情也有些恍惚。
因為她此刻坐在這里,真的就像一個透明人,一個被他看的清清楚楚的透明人。
趙硯書聽她一口一個謝謝,不耐的挑眉:“怎么,跟我這么客氣了?”
為什么這么問?不能直接一點嗎?溫水煮青蛙?沈慈安腹誹。
但她只能拘謹的笑笑:“都長大了,不能像小時候一樣了?!倍说囊桓摈煊裨峄ǖ膽n愁樣兒。
趙硯書看她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有些無奈,條件反射般教訓道:“沈慈安,好好說話?!?br/>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怔了怔。
周邊的一切仿佛都變了樣,她也好像還是那個膩在他身邊的18歲的沈慈安。
好想回到高中啊,沈慈安心想。
趙硯書也深有感觸,隨手摘掉了眼鏡,捏了捏眉心。
兩人之間又重新回歸寂靜。
到底要怎樣?沈慈安不是一個能耐得住性子的人。
于是她捏了自己一把,開口了。
“你,都知道了?”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時,侍者把兩份套餐送上來,正好截住趙硯書的話頭。
他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把手邊的牛排切好,給她遞過去,又順手把她那份拿過來。
這一系列動作完成,他才抬頭,看著她。
“知道什么?知道你夢到我很多次?還是知道你還喜歡我?”他玩味的笑笑。
沈慈安正跟盤里的食物作斗爭,借此來躲避他的目光。
誰知他一開口就一針見血,沈慈安剛叉起的肉就這么吧嗒掉回了盤里。
她把叉子一放,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昨天我喝多了,不小心非禮了你,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離我遠點吧,免得你女朋友吃醋,不,有可能是妻子了?!?br/>
雖然從一進門開始,她就認真看過他的手了,上面并沒有鉆戒的痕跡。
但她還是說了出來,沒有一絲保留。
但是聽在趙硯書的耳朵里,這些話就帶上了酸酸的味道。
“沈慈安,誰跟你說我有女朋友了?”看著她咄咄不休的小模樣,趙硯書覺得有些好笑。
沈慈安立刻閉嘴,但又覺得很不可思議,梗起脖子繼續(xù)道:“怎么可能?”
趙硯書好整以暇:“為什么不可能?”
“我可是見證過你的桃花的,想當年我去……”沈慈安差點沒剎住。
“想當年什么?”趙硯書慢條斯理的拿起酒杯晃了晃,抿了一口。
沈慈安恨自己口不擇言,怎么能把她在他學校打聽的事說出來,“沒什么,反正我什么心思你這下都知道了,沒女朋友也離我遠點吧,別擋了你的桃花?!?br/>
沒想到都到現在了,這姑娘的嘴還硬的跟鴨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