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晴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失落,三番好心,全都白費,她自然心里不好受。
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誰也不敢再去惹寧國祥發(fā)火,否則更麻煩。
寧國祥雖然不喝酒,不吃菜,卻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可能是怕寧雪晴太難過吧。
還好糖糖這丫頭懂事乖巧,跑過來膩在他懷里哄了幾句,寧國祥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后,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又過了大概三十分鐘,霍不凡擦著手從廚房里出來,道:“媽,灌湯包我先整了一鍋,剩下的和水餃一起放冰箱冷凍了。回頭想吃的時候,直接放鍋里煮或者蒸就行?!?br/>
“哦,知道了。”鄧俊梅點點頭做出了回應,雖然態(tài)度不算太熱情,卻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只是寧國祥卻心里別扭,道:“不稀罕吃,都拿走!”
家里幾個人都看了過來,那眼神,讓寧國祥更是不痛快。
都看我干什么?
是這小子自己窩囊沒本事,我訓他兩句有錯嗎?
霍不凡看出氛圍有點低沉,剛才的事情,他在廚房也大致聽清了。
此刻見寧國祥還像倔驢一樣梗著脖子找茬,他瞥了眼桌子上的酒壺,然后笑了一聲,問:“爸,怎么沒喝酒?專門給你買的上等女兒紅,二十年陳釀?!?br/>
“不稀罕,拿走!”寧國祥還是那句話。
在寧雪晴有些緊張的注視中,霍不凡走過來坐下,笑呵呵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道:“知道你身體不好,不能喝稍微喝一點就行,都是自家人,不拼酒?!?br/>
這話可是戳中寧國祥的胳肢窩了,他眼睛一瞪,道:“誰跟你說我不能喝了?我是不想喝你買的酒,不稀罕,聽不懂嗎!”
寧雪晴兩只手都掐到了一起,緊張的渾身冒汗,生怕丈夫還像以前那樣拍案而起,奪門而出。
然而,霍不凡的表現(xiàn),很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滿臉的笑容始終沒有變化,連語氣都一如既往的淡定:“兩個小時前還吃藥呢,干嘛非死撐著說自己能喝,又不是外人。年紀大了,不能喝也很正常,沒必要?!?br/>
“放屁!”寧國祥氣的一拍桌子站起來。
寧雪晴嚇的臉都白了,正要勸的時候,寧國祥已經(jīng)上樓了。
寧玉林很是頭疼的看著霍不凡:“我的親哥,你干嘛啊,非把他氣出病來才開心?”
鄧俊梅也很是不高興,只不過這件事是寧國祥先挑的刺,她有再多的不滿,也沒法直接說出口。
寧雪晴正要說些什么,卻被霍不凡先拍了拍手背。給了她一個安慰下的笑容,然后道:“放心吧,沒事的?!?br/>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寧雪晴微微一怔,忽然意識到,霍不凡這樣做是故意的。
至于他為什么故意,就不得而知了。
這時候,蹬蹬蹬的腳步聲響起。
幾人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寧國祥抱著兩瓶五糧液從樓上下來。
他沉著臉走來,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拍,冷冰冰的道:“零八年的五糧液,放到現(xiàn)在十幾年了,比你的什么狗屁二十年陳釀好!不是說我不能喝嗎,行啊,你喝黃酒,我喝這個。要是你先倒了,以后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爸,你這要干什么??!”寧雪晴連忙勸說道:“書桓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關(guān)心你的身體?!?br/>
“少來這套,他是不是關(guān)心,我心里不知道?不就是覺得我年紀大,黃土埋了腳脖子嗎?跟我較勁?我在酒桌上放倒一片人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和泥巴玩呢!”寧國祥一邊說,一邊把五糧液打開。
他直接把杯中的黃酒倒在地上,然后又添了滿滿一杯白酒。
“你都多大了,還因為一句話就跟人拼酒!”鄧俊梅說著就要把酒杯拿過來。
可寧國祥卻死活不給,說急了就瞪眼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