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外,定浦村。
陳益喜氣洋洋地闖進院內(nèi),叫道:“父親,二郎,有好消息通知。”
聽得外面喧鬧,陳觀出來,喝道:“何事喧嘩?”
陳泰眼尖,看到陳益身后數(shù)十個莊客押著三個人,問道:“大兄,此三人何來?”
陳益道:“我等好事,正著落在此三人身上?!?br/> 吩咐帶下去好生看押,三人進了書房,屏退左右,各自坐下。
陳益取出一包東西,放在桌子上。
檢視一番,乃是幾十兩散碎銀子,父子三人并不看在眼里,注意力盡都集中在一封信上。
陳益道:“那三人鬼鬼祟祟,被我擒下,卻是鎮(zhèn)江府衙里派來揚州求援的,這封信便是那鎮(zhèn)江知府寫給揚州知府的?!?br/> 陳泰道:“即如此,與我等何益?”
陳觀接道:“大郎的意思,是以此為晉升之資,投效義軍?!?br/> 陳益道:“不錯,且押去義軍處,做個敲門磚,再協(xié)同義軍,里應外合取了揚州城,如此,我等富貴自有?!?br/> 陳觀道:“此言有理,聽聞義軍攻打鎮(zhèn)江甚急,正需助力,大郎且押人前去。
二郎,你帶出所有莊客,但凡有南面渡江而來的,須得仔細詰問,防止有漏網(wǎng)之魚?!?br/> 兄弟倆得了吩咐,各自分頭行事。
金山寺內(nèi),費保正在大發(fā)雷霆。
昨夜漏了一條小船,雖然有天黑的原因,卻也有水軍自身懈怠的原因。
由不得費保不發(fā)怒。
突然,有士卒闖進來,報道:“揚州方向有一條小船劃來,被我等截獲,船主說乃是投效義軍而來?!?br/> 費保喝道:“請來相見?!?br/> 有人打岔,胡顯三人都松了口氣。
剛才真是被噴慘了。
見到費保,陳益拜道:“小人揚州城外定浦村人,現(xiàn)今擒獲鎮(zhèn)江府求援三人,特地押送而來,以為晉身之資?!?br/> 費保大喜,道:“善,且休息一番,待審訊確鑿后再往大營一行?!?br/> 陳益是真心投效,自然聽從安排。
有書信、腰牌作證,稍加審問,三人便把奉命求援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或許有機可乘!”費保尋思一番,令胡俊帶一行人前往大營。
金焦二山并北固山在手,江寧水軍又不來滋擾,船只并不用繞路,直直來到岸邊。
剛靠岸,便聽到轟隆隆的聲音不絕于耳。
陳益道:“天頭晴朗,何處打雷?”
胡俊笑道:“此非打雷,乃是義軍在用火藥轟擊城頭?!?br/> 陳益咋舌,直嘆義軍強盛。
正督促弩砲轟擊城頭的方天定聽到陳益到來的消息,便把指揮權(quán)交給龐萬春,打馬回營。
原來的歷史上,陳家父子主動投效,要幫助方臘義軍取了揚州城。
只是梁山軍來的太快,葉貴于聯(lián)絡(luò)途中被殺,吳成交代了所有事情。
燕青裝成葉貴進了陳家莊,趁機下了蒙汗藥,把陳家父子剁了腦袋。
這一家子,的確是方臘的腦殘粉,然而計謀卻差了些。
不一刻,陳益到來拜道:“小人陳益,見過大王?!?br/> 方天定扶起,道:“豪杰渡江來投,我等喜不自勝,歡迎之至?!?br/> 見方天定態(tài)度親熱,陳益也放下心來。
自帶干糧的五毛黨,最怕的便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攀談幾句,陳益又道:“小人家中壯丁有數(shù)千,馬有百十余匹,大小船只三五百,另有糧食五萬石,盡可以獻于義軍,襄助大業(yè)?!?br/> 土豪!這是眾人的感覺。
糧食不算多,百十匹馬可了不得。
北人善馬,南人善舟,固然有地勢地理的原因,是根本還是因為南方缺馬。
義軍占據(jù)這么多地方,不過才拉扯出萬余騎兵。
不是不想擴充騎兵,實在是沒多少何用的馬匹,由此可見馬匹之貴重。
方天定笑道:“盛情難卻,便接下了?!?br/> 想了想,方天定又道:“我觀你臂長體壯,想必武藝不錯?”
陳益道:“小人兄弟兩個不喜文墨,只愛舞刀弄槍,多有求師學藝,只是運氣不好,不得名師教授,沒學到真本事?!?br/> 方天定道:“即如此,你與你兄弟便隨我學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