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娘抿唇不語,沒有解釋,他相不相信,她一點都不在乎。
“你怎么不說話……哎喲,你這澆的什么東西?”火辣辣的劇痛從傷口傳來,疼得寧逸塵差點跳起來。
“酒?!倍旁履镱^也不抬道,用干布將傷口溢出的液體吸干,拿起他的金瘡藥均勻的灑在傷口上?!澳阋路献硬诲e?!?br/> “???”寧逸塵愣住,下一秒他衣服的袖子就被她一把撕開。“你個村婦,你想干什么?!”
神經(jīng)病,除了給他包扎傷口,她還能干什么?杜月娘沒好氣白他一眼,將袖子剪成均勻的長布條,仔細的將傷口包扎好?!昂昧?,你感覺怎么樣?”
“不怎么樣!”寧逸塵看向少了袖子的胳膊,悶聲悶氣道。
山里的夜晚除了蟲鳴便剩風(fēng)聲,馬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想著家里藏著一個男人,她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
“月兒,那人有沒有說什么時候走?”
杜月娘輕輕搖著寶兒的搖籃,輕聲道:“他腿傷得不要命,估計過兩天就能走了。”
聞言,馬氏松了口氣,叮囑道:“那等他能走了,就讓他走吧。畢竟咱們家都是女人,他一個外男住在這里,傳出去村里人會說閑話的。”
“嗯,我知道的?!倍旁履稂c頭,她之所以讓對方住灶房,也是出于這個考慮。
再說之前偷看杜月娘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和杜月娘母女徹底斷絕關(guān)系的劉婆子。劉婆子本來是聽三兒子的,偷偷盯著杜月娘,看她什么時候會落單。哪里想到她沒看到杜月娘落單,卻親眼看到這個小賤人帶了一個男人回家!
“三兒,三兒啊,你快過來,娘有話要跟你說?!币贿M門,劉婆子氣都來不及喘一口,拉著杜老三就朝屋里走。
杜老三立刻明白過來,小聲問:“咋地了娘,是不是那小賤人落單了?”
“哪兒呀,三兒啊,娘給你說,娘親眼看到那個小賤人帶了一個男人回家。你說,這小賤人是不是做了點燈寡婦?”劉婆子咬牙切齒道,家里出了寡婦不可怕,最怕的就是這寡婦不守婦道當了點燈寡婦,那要是傳出去他們的老臉就真的丟盡了。
“點燈寡婦?”杜老三眼珠子一轉(zhuǎn),一個惡毒的念頭在心里生根發(fā)芽。
劉婆子見他眼珠子亂轉(zhuǎn),曉得他動了歪心思,忙道:“三兒,你可別動歪心思,她可是你大哥的親閨女,是你的親侄女,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
“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想,她要是真的當了點燈寡婦,那和窯子里面賣的爛貨又有什么區(qū)別。與其讓她在村里丟人現(xiàn)眼,敗壞我們老杜家的名聲,倒不如趁沒人發(fā)現(xiàn)我將她綁了賣去城里,賣回來的銀子剛好可以孝敬您。”
劉婆子嚇了一跳,忙問:“這能成嗎?要是讓馬氏知道,她還不跟我們拼命?”
“娘,我背著馬氏就是了,她不會知道的?!倍爬先俸僖恍?,仿佛已經(jīng)看到大幾十兩銀子在對他招手。
聞言,劉婆子低頭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恨聲道:“那成,與其讓這個小賤人敗壞咱家的名聲,倒不如將她賣遠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