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屋內(nèi)還亮著燈,青衣得了召喚,捧著能買到的最好的茶點(diǎn)推門而入?!爸髯?,千衣走了?!?br/> “嗯?!毖嘟窀杪唤?jīng)心的放下賬簿,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主子放心,千衣是懂事的,知道該怎么做?!币娝坪跤行?,青衣拿起一旁的扇子替他扇風(fēng)?!爸髯?,屬下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br/> 燕今歌挑眸看向他,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沒有半點(diǎn)笑意,“不當(dāng)說的,你不會說?!?br/> “主子英明。”青衣干笑道,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床鋪,壓低嗓音補(bǔ)充,“聽說那個女人生了一個男孩兒,屬下在想有沒有可能是……”
不等他將剩下的話說完,燕今歌拿起一塊綠豆糕便塞進(jìn)他的口中,低聲警告:“沒有這種可能。”
“可是主子……”青衣滿臉不解,主子當(dāng)初要了那個村姑的時候,村姑還是處子,聽說未婚夫還沒過門就死了,算著時間那個孩子很有可能是主子的。
如果真是主子的孩子,那可就是主子的長子,燕王府的長孫,身份尊貴著呢豈能任由他流落在外。
“不用說了,我心里有數(shù)。你說的那種可能,根本不存在。”燕今歌黑了臉,揮手讓青衣退下,待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面上的冷漠卻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
在見到那個村姑抱著孩子的時候,他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但隨后一想?yún)s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姑娘家都在意名節(jié),更何況是未婚先孕,就算當(dāng)初她真的懷了身孕,他想她也斷然不會冒著浸豬籠的危險留下來。
雖說當(dāng)初的意外非他本意,但傷害既已鑄成,他也只能盡量彌補(bǔ),至少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也算是彌補(bǔ)了自己的罪孽。
第二天一早,燕今歌便押著寧逸塵繼續(xù)上路,距離寧白兩家大婚的日子還有一個月,足夠他們慢慢走回京城。
“燕今歌,好歹我們兄弟一場,你就不能當(dāng)沒找到我?”寧逸塵郁悶的抱膝,昨晚上他本打算他睡了之后逃走,豈料這混蛋看了一夜的賬本。賬本有什么好看的,難道還能看出朵花來?!
燕今歌淡淡的翻著賬簿,偶爾用紅筆在賬簿上畫個圈,“不能,你親爹給我下了軍令狀,若不能將你帶回去,便讓我頂你的缸?!?br/> “嘿,那正好??!你不是覺得娶誰都一樣嘛,那你去娶白家小姐,我繼續(xù)過我的逍遙日子?!睂幰輭m一聽樂了,真想看看燕今歌盲婚啞嫁的樣子,沒準(zhǔn)兒就沒現(xiàn)在這么淡定了。
用看傻子的眼神白他一眼,燕今歌冷笑:“要是你有本事讓我與你妹妹的親事作廢,我倒是不介意娶白家小姐?!蹦┝擞盅a(bǔ)充一句,“白家三代為相,倒是一門清貴?!?br/> 寧逸塵一噎,自家妹子看到燕今歌就好像螞蟻看到蜜糖,愛得都發(fā)了狂。他要是敢毀了這樁親事,別說親爹不饒自己,便是他妹妹也得撲上來活生生將他咬死。
“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你和我妹那么般配,我可不忍心拆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