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寄予厚望的銀繡,此時卻被攔住了,剛才人流涌上的時候,她就想上前護住旬玙,卻被兩個人趁亂帶去一旁,只能眼睜睜看著旬玙被謝靈均抱進懷里,兩人去了人群另一邊的鋪子。
“你們干什么!”銀繡怒極斥責。
那兩個人卻絲毫不慌,其中一人拿出一道令牌:“奉主人令保護姑娘?!?br/> 銀繡看到那牌子便知道這兩人身份,但是聽到他們的話又忍不住更生氣了:“主人叫你們保護姑娘,你們就這么放任姑娘一個人面對這人潮?”
兩人中一個閉口不說話,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樣子,剩下一個開口說話的,也說得是叫人生氣的話:“謝公子精通君子六藝,武功不弱,區(qū)區(qū)人潮他足以保護姑娘。”
銀繡氣急:“我們姑娘還未出閣,他哪怕是絕世高手也不能叫他這般摟抱姑娘!”
氣死人又說:“那我們就更不能摟抱姑娘了?!?br/> 銀繡噎了一下:“你這是胡攪蠻纏!”然后她試圖突破這兩人的封鎖線,去找旬玙:“你們放我過去!”
兩人堅決不讓,此時不說話突然開口了:“這是主人的意思?!?br/> 銀繡不信:“主人最是關(guān)心姑娘,怎么會下這種命令?”
不說話說:“主人說,暗中保護姑娘,允許兩個人單獨相處。”
這、這話的原意肯定不是因為猜到了會有現(xiàn)在這種情況而說的,但如果非要這樣理解那也沒有什么問題,銀繡就被這個話給卡住了命脈。
如果她現(xiàn)在強行要去找旬玙,那就是違背了主人的命令,但如果不去,她在旬玙身邊時間也不短了,實在是放心不下旬玙一個人。
正在此時,對面的兩個人卻有了動靜,他們從店里走了出來,順著人群往河邊走去了,銀繡也顧不上跟不說話和氣死人繼續(xù)辯論,三個人趕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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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兩個人在路上走著,明明是在熱鬧的大街上,卻不知道為什么總有種尷尬的氣氛彌漫在兩個人的周圍。
這感覺實在不好,旬玙總想著要不要說點什么打破這種氛圍,然后就聽到謝靈均先她一步開口了:“你……上次在護國寺,怎么會在那兒的?”
旬玙反應(yīng)了一下,明白了他在說什么:“啊,那天祭祖,我、我求簽比較快就出去閑逛了,然后就走到那兒了?!?br/> “這樣啊?!敝x靈均回了一句。
然后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又凝固了。
“說起來,”謝靈均突然笑了一下,“那之后其實我還見過你兩次。”
你說這話,我可就精神了。
旬玙側(cè)頭看他,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我怎么不記得?”
她這模樣實在可愛,謝靈均也沒扛住,心情忍不住更好了點,說:“也不能說見,因為你沒看到我。”
“第一次也是在晌午樓,我那天在參加詩會,側(cè)眼正巧看見你走進對面的鋪子。”
“第二次還是在南街,”他頓了一下,掩去了自己跟了旬玙一路的事情,避重就輕地說道:“我看到你走進了街尾的鋪子?!?br/> 旬玙沒察覺到他的停頓,只是感嘆:“都是看見我走進鋪子,你這不是見到我,是見到鋪子呀?!?br/> 似乎是覺得她這說法很有趣,謝靈均也學著她的樣子,笑著側(cè)頭回看她:“說的有理呀。”
他這樣就顯得幼多了,旬玙一下子找回了老阿姨的心態(tài),對著謝靈均感覺自在了不少,不那么緊張,注意力自然就分散了。
她的目光順著謝靈均的臉,看到了他的頭上,那只綠中慘白的玉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