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眼圈兒開始發(fā)紅,“母親,女兒已經(jīng)知道錯了,可不是女兒找麻煩,是那丫頭入府便不老實啊,女兒實在,實在也是逼不得已?!?br/> “那你說,現(xiàn)在要怎么辦?不管這毒是不是這丫頭下的,如今京都只有這丫頭可以救南兒,你說不讓她來醫(yī)治,咱們?nèi)ツ膬簩ぴL神醫(yī)去?那下毒之仇,待南兒傷好了自然還是要報一報的……”
“母親,不如這樣,把那丫頭指過來收到南兒的房中,這樣她便是南兒的妻子,妻子為丈夫診治,就沒有做手腳的道理了,您看如何?”大夫人眸子微微眨著,充滿希望的迎上蕭老夫人的目光。
一時間蕭老夫人竟不言語了,“那上官丫頭據(jù)聽說是個倔強的,倘若來強的,恐怕……”
“母親,那上官丫頭如今是云兒的義女,是我們孫府的人了,如今已經(jīng)十四,過了年關便十五了,這年紀按理也該指婚了,豈不正是時機?正好如今皇上看中咱們蕭府……”
大夫人的眸子越瞇越緊,近似危險的弧度,屋子里又恢復了平靜,蕭老夫人攥著大夫人的手漸漸松開,最后幽幽的幽幽的嘆了口氣。
一大早,上官羅漪便帶著綠蘿和冬語出了府門,搖晃的馬車上,綠蘿探頭朝后望著,“小姐,已經(jīng)甩掉尾巴了?!?br/> 上官羅漪勾起唇畔,“沒那么簡單,前邊……進巷子。”車夫聞言,順從的照著做了,馬車很快穿進巷子。
果然,不多時,四五個人便跟了上來,快步穿過巷子,剛出巷口,遙遙的看到剛剛那輛馬車快速前行,連忙追上了。
巷子里,一戶人家的門中,上官羅漪戴上白紗,彎起眸子看向一旁冬語,“走吧?!?br/> 冬語輕聲應了一句,推開門護著上官朝別院走去。
這是為夏明遠和龍常安置的新處所,上官羅漪還是初次過來,院中幾處垂柳環(huán)繞兩旁,時下已經(jīng)只剩孤零零的柳條,些許樹枝上還掛著雪。
正在院中舞劍的夏明遠聽到大門聲,動作仍未停止,他仍一席白衣,偏偏飄于空中,良久,劍入薄鞘,麻利的丟給了一旁的龍常,“上官小姐今日怎得有空?”
“怎么?夏公子不歡迎嗎?”
“那倒不是,只不過我還以為上官小姐不會主動過來瞧我?!?br/> “哦?我很像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哈哈,罷了罷了……”夏明遠哈哈一笑,略略揮了揮手。
對了,就是這樣的笑聲,上官羅漪微瞇著眸子,將耳朵豎向夏明遠,只用耳朵來感受。
龍常和冬語都退至一旁,目光冷肅的盯著別院周圍。警惕,已經(jīng)成了兩人的習慣。
“蕭府那邊似乎有所動作了,怎么,上官小姐還不打算回禮嗎?”夏明遠略眨眨眼,說道。
“恩,就快了,不過時機還未成熟?!?br/> “那……需要夏某做什么?”
“需要……”上官羅漪促狹一笑,“這事情女子著實做不了,還真得夏公子幫忙?!闭f著上官羅漪靠近夏明遠,低聲輕語了一陣。
語畢,夏明遠饒有興致的看向上官羅漪,這粉白的面孔下,居然生著如此玲瓏的心,他不由從心底越發(fā)靠向面前女子,“好,好主意,哈哈……”
龍常和冬語看向前方坐著的兩位,一頭霧水。
跟著夏明遠已有一段時間,龍常只是覺得這個公子的思想太過深奧,讓他這個習武之人猜不懂。其平時不甚言談,只是看到上官小姐的時候才會言說一二,笑容也是。恨不得對外人惜笑如金,但在上官小姐面前卻總是很開心的樣子。
冬語也越發(fā)猜不透,也許是之前見到這位前太子殿下的狀態(tài)太過狼狽,導致如今看到他瀟灑大方的樣子,一心只覺得格格不入,加上他看人時候毫無溫度的眸子,總讓人不敢上前,渾身散發(fā)著威懾力,正當壯年卻如此老成,還真是做皇帝的料啊,冬語心中暗忖道。
沒坐多會兒,上官羅漪便啟程回府了,不多時,夏明遠也帶著龍常走出別院,只是他們沒去酒館,沒去街市,卻在中央大街一熱鬧處所旁停下了腳步。
此處胭脂味道濃郁,女子們守望街邊,生的明眸皓齒、粉雕玉砌。一時間裝點了整條街市,“翠軒樓”……京都最紅火的**。
龍常忐忑的看向自家公子,不知他為何來到此地,也不敢開口問,只得乖乖跟在身后。自從公子振作起來,他仿佛把自己整個人隔離在屏障之中,讓人望而怯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