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南頗為奇怪,知道張人杰的師父名叫張長嶺,是張人靈的父親,聽葉雄的口氣,好像張家父女和張人靈都要跟他們一路躲避,怎么事先沒聽他說過?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難保不泄漏風(fēng)聲。
他沉思半晌,突然間想到了葉雄的一句話:“可別功虧一簣,讓他瞧出破綻?!逼凭`,破綻,有甚么破綻?想到“破綻”兩字,一直便在他腦海中的一個模模糊糊的疑團(tuán)。
想到此節(jié),隱隱感到恐懼,內(nèi)心已有了答案,可是這答案實(shí)在太可怕,無論如何不敢明明白白的去想它,只是安慰自己:“千萬別胡思亂想,葉伯伯如此待我,怎可瞎起疑心?我這就回去睡罷,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半夜中出來,說不定會有性命之憂?!彼氲健靶悦畱n”四字,登時全身一震,自己也不知為什么無端端的會這般害怕。
他呆了半晌,不自禁朝著葉雄父女所去的方向走去,只見樹林中透出一星火光,原來樹叢中另有房屋。他心中怦怦亂跳,放輕腳步,朝著火光悄悄而行,走到屋后,定了定神,探頭從窗縫中向內(nèi)張望。
只見葉雄父女和張人杰對窗而坐,在和人說話。有兩人背向白之南,見不到面目,但其中一個少女顯是張人靈。另外那男子身材高大,傾聽葉雄述說如何假裝客商,到京州一帶再轉(zhuǎn)而向北,他一聲不響的聽著,不住點(diǎn)頭。
白之南心想:“我這可不是庸人自擾嗎?這一位多半便是張長嶺前輩,葉伯伯跟他交好,如今見葉伯伯有難,他來相助,原也是人情之常,我又何必大驚小怪?”
只聽得張人靈道:“爹,咱們在茫茫中州之中找不到那獸靈珠,魔教妖人又詭計多端,若是......”
白之南心想:“這位果然是張前輩?!?br/> 只聽張長嶺道:“你若害怕,那就別去。天下之事,不經(jīng)艱難困苦,那有安樂時光?”
張人靈嬌嗔道:“我不過問一問,又引得你來教訓(xùn)人家。”張長嶺大笑。
葉雄說道:“張老兄,見你如此高興,想來那獸靈珠應(yīng)該是有消息了吧!”
張長嶺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聲道:“江湖上都在傳聞獸靈珠目前是在還劍派的一個小子手上?!?br/> “嘖,這還劍派可不好對付。”葉雄有些顧慮的說道。
那張長嶺哈哈一笑,道:“葉老弟,你忘啦,我們手里可還有白之南那小子,咱們帶著白之南上到那兒還劍山,讓他們交出獸靈珠,物歸原主那是天經(jīng)地義,哼,天下第一大派這個名頭可不是這么好當(dāng),顧慮到門派名聲他們也會交出獸靈珠給白之南的?!?br/> 葉雄眼眸閃過一絲明亮:“獸靈珠在白之南手里,就相當(dāng)于在我們手里,他那點(diǎn)微末道行,還不是任我們宰割!”
那張長嶺轉(zhuǎn)身拍了拍葉菲雪的肩頭,笑道:“雪兒……”
這時他回過頭來,白之南看得清楚,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此人正是假扮鄭長老的那中年漢子,什么將葉雄打得重傷吐血、被張風(fēng)一刀殺死等等,全是假裝的,登時明白他們?yōu)榱艘惯@出戲演得逼真,一掌擊出,碰到墻上是石屑紛飛,遇到桌椅是堅(jiān)木破碎,都是他們?yōu)榱粟A取自己的信任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