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皎潔的明月懸掛于天空之上,淡淡的光芒揮灑而下,為整條有些年頭的竹苑胡同,披上一件若有若無輕紗,一時間,令“其”不由得平添幾分靜謐、安詳?shù)母杏X。
“七叔、七娘,好久不見?!?br/>
云羿的身影不知曉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一顆碩大的槐樹下,一對幾乎如同極淵般深邃,且讓人感到神秘莫測的眼眸之中,不禁有著幾分極為真摯的柔情,悄然浮現(xiàn)而出。
這分鐘,再也沒有什么所謂的龍夏東疆之主,更沒有,百萬將士的統(tǒng)帥、一代不世神話,有的,只是杭城云家的子嗣,云君臨與林雅慧的兒子,同時,也是云烺、江雪兒的小侄子。
兩三米之外,霎時間,伴隨著云羿的突然出現(xiàn),云烺第一時間似乎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或許,亦因為時隔整整九年的緣故,導(dǎo)致后者先是遲疑許久,隨后,方才逐漸回過神來,不太敢確信地試圖問道。
“你是……小羿?”
聞得自家七叔再熟悉不過的話語之聲,逐漸傳徹而出,可以清楚地注意到,云羿的嘴角之處,禁不住有著一抹夾雜幾縷幸福意味的弧度,悄然地,微微揚起。
時隔九年之久,云烺、云羿,這可憐的叔侄二人,總算再度重新相見。
“小羿!”
“雪兒,你看見了嗎,小羿、小羿回來了!”
云烺一臉激動地望著,距離自身不遠(yuǎn)處,看起來跟小時候簡直判若兩人的小家伙,頓時,內(nèi)心深處,猶如泛起道道漣漪的水面般,情不自禁地蕩漾開來。
盡管,云烺差不多有九年之久,未曾再見到過云羿,但,前者憑借著自身的直覺,依舊能夠很快地,將對方給認(rèn)出來。
畢竟,無論怎么說,云烺與云羿從始至終還是一對親叔侄,任憑時間怎么流逝不止,二人之間的血脈,依舊濃于水,并不會因此而有所變化。
只不過,令云烺有些沒想到,這才過去短短九年左右,自家三哥、三嫂家的兒子云羿的身上,似是有著極大的蛻變,與曾經(jīng)常常喜歡“胡作非為”的小家伙,幾乎完全并非一個人。
這個時候,站在云烺旁邊,身著一襲淺色樸素錦繡衣裳的花甲老者,貌似多少猜到,幾分鐘之前的時候,指罵道自己乃是“庸醫(yī)”的家伙,并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灰衣青年,當(dāng)即,明顯有些咽不下心里面的一口氣,臉色陰沉地冷聲質(zhì)問起來。
“小子,剛才就是你說的‘庸醫(yī)’二字?”
聽到醫(yī)道宗師楊秋子的話音,緩緩響起,并落入至自身耳間,只見云羿冷峻的臉頰之上的神色,不禁微微一邊,旋即,絲毫不給予前者半點面子地應(yīng)道。
“庸醫(yī),終究還是庸醫(yī),有心救人,卻并未曾意識到,自己在害人。”
下一刻,當(dāng)楊秋子聞得源自云羿嘴里面,不斷傳徹而出的話語之后,其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不過轉(zhuǎn)眼間的功夫,便是徹底變得陰冷下來。
“哼,小子,你可要知道,老夫乃是一介醫(yī)道宗師,放眼整個龍夏大地之上,單論醫(yī)道方面的造詣,能跟老夫相較一二的人物,恐怕,尚且不足百位,又豈是你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可以隨意評頭論足的。”
“在老夫面前評論醫(yī)道,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楊秋子一邊目光陰沉地凝視著,在自己眼里看來,什么也不是的愣頭小子,一邊語氣極其淡漠地說著。
“倘若,云某人記得不錯的話,炎京之中,唯有黃輕塵,黃老頭,精通‘八門奇針’?!?br/>
“放眼整個龍夏大地之上,也僅有黃老頭一個人有資格,教授‘八門奇針’?!?br/>
瞧見楊秋子面龐之上所露出來的,看起來明顯有些不太對勁的神情,云羿依然保持著一副鎮(zhèn)靜、淡然的姿態(tài),絲毫沒有為之動容。
然而,伴隨著云羿提到“黃輕塵”三個字,且還無比清楚,楊秋子所擅長的,同時,也是最引以為傲的“八門奇針”,正是源自“黃輕塵”之手,一時間,禁不住令得后者與其師弟趙季四目互對,面面相覷。
“沒錯,老夫的師尊,的確正是黃輕塵,黃醫(yī)圣,不知閣下的名諱?”
沒過多久,楊秋子漸漸回過神來,擺正態(tài)度,不敢再繼續(xù)對屹立于自身眼前,表面上看起來,最多僅有不過二十出頭左右的灰衣青年,抱有哪怕半點小覷的心思。
試問,如果說,云羿并不精通醫(yī)藥之道的話,又怎么可能聽聞過所謂的“奇門八針”,又怎么會知曉,常年隱世于炎京之中的一代醫(yī)圣黃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