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種意義上,他們是舊識,即使這是單方面的。
十九年,漫長又短暫的時光,卻是一個女孩兒的一生。
不同于狐貍翻看了她的命薄,從某方面而言,他是真真實實地陪她走完了十九年。
他清清楚楚地記著她一生中所有的輕描淡寫與濃墨重彩。
九歲以前,她是天生異眸的被人唾棄的妖女,與母親兄長和諧共處。
九歲那年,發(fā)生了很多事。
弒母殺兄,是她生活九年的家族所為。
父親冷落,只看新人笑,哪曾見得舊人哭?
憐憫同情不屬于她,卻沒有辦法剜了他們的雙眼。
自閉兩年,當(dāng)了兩年廢物,始終不得解脫。
多少年后看著身邊的她,弈詡想,那時候能繼續(xù)關(guān)注她,真是表現(xiàn)他有耐心最有力的證據(jù)。
直到她十一歲生辰干了一件事情,讓弈詡恨不得殺了她。
她親手毀了她一只眼睛。她卻徹底醒悟。
弈詡想,她就是欠收拾。
同年她被家里送到別處,他知道這是背井離鄉(xiāng),雖然那里沒有值得她留戀的東西。
她終于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她想加入一個組織。卻不知為何被拒之門外。
后來的一年多,他看見了她最瘋狂的一面。
不分晝夜,茶飯不思,不是制毒就是搏擊。
他看過她狼狽的一面,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甚至是臨死方休。
十二歲她進(jìn)入了組織,她說那是一個大家庭,他看到了她三年來從未有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