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體育樓,殘破的樓道,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一個被吊在走廊的人……
相信在這幾個加分項的加持下,能頂住不尖叫出聲的,應(yīng)該也沒幾個人吧。
不過,我和何雨晨是兩個例外。
眼看著那東西緩緩轉(zhuǎn)過來,何雨晨凝目觀察,手中已經(jīng)舉起了桃木劍,隨時準備動手。
我這人則是向來不喜歡啰嗦,見此情景,二話沒說,把手里的黑碗交給何雨晨,然后沖上去就是一棒球棍。
剛才那個目測一百八十多斤的保安都被我一棒子放倒了,你算個啥!
只聽嘩啦一聲,那人竟被我一下子給砸飛了,稀里嘩啦的碎了滿地。
我不由一愣,何雨晨用手電照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個人體骨骼模型。
體育樓里面有這種東西不奇怪,但問題是,誰給掛到樓梯口來了?
剛才那一陣凌亂的聲音,打破了樓道里的死寂,一連串的回響之后,周圍終于安靜了下來。
忽然,在樓道深處的某個房間里,隱約傳來了一陣低低的慘叫,聽上去似乎很是痛苦。
是顧七夕!
我和何雨晨對視一眼,同時起身,快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走廊盡頭,一間堆滿了雜物的房間里,我們再次見到了消失的顧七夕。
她獨自躺在冰冷的地上,她似乎很怕被人聽見,拼命克制著自己。
可怕的是,她的一雙眼睛也已經(jīng)變成了血紅色,捂著小腹的手上滿是鮮血,另一只手則費力地撐起身子,似乎還想逃走。
“放棄吧,在你沒降世之前,你除了逃跑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對付我們?!?br/> 何雨晨見到顧七夕后,反而松了口氣,她走進房間里,聲音很是輕柔地試圖勸說顧七夕身體里的那個“鬼胎”。
但顧七夕完全不說話,只用力地咬著牙,用惡毒的目光盯著我們。
她的胸口不住起伏,額頭上,臉上,全都沁滿了汗珠。
我有點不忍心,這顯然不是顧七夕自己的想法,而是鬼胎在求生。
“動手吧,它現(xiàn)在反正也快生了,你那八門遁甲符也沒啥用了,來,你按住她,我喂她喝藥藥……”
何雨晨上前控制住顧七夕,不讓她掙扎,我端著黑碗,里面半碗雞血灑得已經(jīng)剩下一小半了,不過,應(yīng)該也夠用了。
我們兩個配合默契,按著顧七夕就給她灌進去了。
反正那鬼胎正在努力出來,正是緊要關(guān)頭,我們倆這也算是趁人之危了。
顧七夕因為掙扎劇烈,嘴角和臉上弄的都是血,狀似厲鬼一般可怖。
這個感覺,就好像我和何雨晨是宮里的人,在給某個被皇帝賜死的妃子灌毒酒一樣……
半碗陽涎血下肚,顧七夕突然嗷的一聲慘叫,小肚子的位置竟然有一道黑氣破體而出!
顧七夕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的掙扎起身,竟將我和何雨晨同時推開,撲向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