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子的話,使胡佑福愣住了。這叫什么事兒呀?病人做一個ct都不到八百塊錢,醫(yī)院卻讓病人打一八百塊錢的加強針,像年男子所說,醫(yī)院這簡直是搶錢?。?br/>
胡佑福感到問題有點嚴重,他扶了扶墨鏡,對女護士說:“護士小姐,你老實告訴我,這是醫(yī)院的規(guī)定嗎?還是你們醫(yī)護人員之間的約定?為什么非要讓病人打加強針呢”
女護士剛才已經(jīng)忍了胡佑福一肚子氣,這會兒胡佑福又問這問那,他這不是存心找茬嗎?
女護士的火又冒來了。她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臭老頭,你到底想怎么著?你到底是來做檢查的,還是來鬧事的?你要是來鬧事的,我馬給保安打電話,讓保安把你攆出去,你信不信?”
胡佑??v然脾氣再好,都有點看不下去女護士如此惡劣的態(tài)度了,可是,他斷然不會自己去跟女護士爭論,于是朝葉興盛點了一下頭。
葉興盛跟隨在胡佑福身邊多日,對他的肢體語言早已熟悉。胡佑福朝他點頭,他一下明白,胡佑福這是要他過去幫忙。葉興盛走到窗口前,說:“護士小姐,我爸都這把年紀了,你能不能對他態(tài)度好點?你這么呵斥他,他要是發(fā)火起來,影響到身體健康,繼而出了問題,誰來負責?你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女護士哪里聽得進去葉興盛的勸說,她翻翻白眼,說:“我倒是想對他態(tài)度好啊,可是,你都看見了,是你爸先挑事的!打加強針又不是我規(guī)定的,他憑什么跟我在這里討價還價?煩不煩啊他!真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父子!”
葉興盛忍著怒火,說:“討價還價又怎么了?你們醫(yī)院亂收費還不能讓人問了?有你們這么霸道的嗎?打一針八百塊錢,這針是返老還童針?。恐颠@么多錢嗎?”
“值不值這么多錢,不是我說了算。你別來問我!”女護士丟給葉興盛一個白眼。在她看來,父子天性,胡佑福這個父親都這么不可理喻,他兒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跟胡佑福費了這么多口舌,她再也不想跟葉興盛費口舌了。
沒等葉興盛發(fā)話,她拿起表格看了一眼,喊下一個進去做檢查。
葉興盛從來沒見過這么傲慢的護士,很是生氣,卻又不好發(fā)作。一轉念,他心里一陣冷笑,美女啊,美女,你現(xiàn)在不讓胡佑福做檢查,待會兒你得哭著求他來做檢查!
想是這么想,葉興盛這會兒卻是拿女護士沒辦法,他總不能把胡佑福的身份告訴女護士呀!轉頭看向胡佑福,想征求他的意見,可胡佑福戴著墨鏡,兩人根本無法通過眼神交流。
葉興盛的表情,胡佑福已經(jīng)看在眼里,他朝葉興盛招手說:“兒子,咱們走吧!”
葉興盛點了一下頭,然后拿出手機對著該女護士的胸卡拍了張照,胸卡寫著,該女護士名叫周玉寒。葉興盛拍照的時候,被周玉寒發(fā)現(xiàn)了,他扶著胡佑福沒走多遠,周玉寒抖著大胸追來,將他們給攔住。
周玉寒喘著粗氣,朝葉興盛伸出手,說:“拿來!”
“拿什么呀?”葉興盛明知故問,周玉寒冒犯的人如果是他自己,他倒無所謂,她冒犯的人是市委書記,他可不能這么輕易地放過她。他打算等胡佑福跟吳勤波攤牌了,再把這事告訴吳勤波,讓吳勤波“教育教育”這女護士。
“拿什么你不知道?你別跟我裝瘋賣傻了!”周玉寒目光如劍直逼著葉興盛:“今兒,你要是不把照片刪除,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葉興盛對胡佑福說:“老爸,你先去那里坐一會兒,我跟她說幾句話!”
葉興盛剛才拍周玉寒的胸卡,胡佑福是看到的。胡佑福并沒有阻止,相反地默認了。今天做ct檢查的遭遇確實讓人很氣憤,他想以這個名叫周玉寒的護士為典型,敲打一下吳勤波,要他嚴抓一下醫(yī)院的管理,切實提高醫(yī)護人員的服務水平。
胡佑福抬手看了看手表,交代葉興盛別耽誤太多時間,然后走到旁邊的長椅前坐下。
胡佑福一坐下,葉興盛沒有什么顧忌了。他說:“護士小姐,如果你不做虧心事,你干嗎怕我拍你胸卡?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要我們?nèi)ネ对V嗎,怎么這會兒又害怕了?”
這個名叫周玉寒的女護士,今天態(tài)度如此惡劣,其實是有原因的。幾天前,周玉寒發(fā)現(xiàn)男友劈腿別人,一氣之下跟男友分手。失戀的打擊使她工作無精打采,今天恰好遇到胡佑福暗訪,見胡佑福老揪著醫(yī)院的小問題不放,她把氣撒到胡佑福身,跟他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