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東頭開著一家藥鋪,門前掛一白布,上書四個蒼勁有力的墨字——懸壺濟(jì)世,草藥的香味甚是濃郁,玉樓想到冰兒說的上山采藥,應(yīng)該是為了這家鋪?zhàn)?,抬腳便往里走。
鋪?zhàn)永镆粋€人都沒有,草藥卻不少,柜架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長桌上放著一個小型的石杵,靠門邊是一個小火爐,爐子里火燒的正旺,煎的藥鍋咕嚕咕嚕作響。
里屋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喊:“壞了壞了,藥要煎糊了!”
玉樓聞聲端起火爐上的藥鍋放在地上,男人剛好跑出來看到這一幕,腳下一頓,愣了片刻,才換上一張笑臉,笑呵呵地道謝。
玉樓擺擺手,笑瞇瞇道:“舉手之勞罷了?!?br/> 男人四十多歲,頭發(fā)灰白,臉龐清瘦,面皮微黃,身材消瘦,好似大病初愈一般。
玉樓試探性地問:“您是大夫?”
男人哈哈笑道:“我叫李東升,是一名懸壺郎中,這家藥鋪正是我開的?!?br/> 玉樓微微頜首,笑:“在下玉樓,是冰兒的哥哥。”
李郎中走到柜臺后,拿出一藥包和幾枚深紫色的水晶圓形物件,遞給玉樓,笑道:“這藥是冰兒的,紫晶幣是冰兒這幾日采藥的報(bào)酬,你幫我交給冰兒?!?br/> 玉樓恍然大悟,原來這深紫色的圓形水晶物件是這個世界的錢幣??!復(fù)又疑惑,冰兒無病,也不見身體抱恙,吃的什么藥?當(dāng)下也不再發(fā)問,道聲謝,帶著藥包和紫晶幣回家去了。
少女身穿灰白色的襦裙,在院中和阿白嬉戲玩鬧,清脆的笑聲好似大暑天冰涼的山泉水,“玉哥哥,村中有什么好玩的?你去了這么久?!?br/> 玉樓剛踏進(jìn)院門,少女略帶嗔怪地問道,阿白倒是對玉樓手里的東西很感興趣,小短腿跑的飛快,蹦跳著往藥包上抓,冰兒驚呼一聲,飛速奪過玉樓手中的藥包藏在背后。
玉樓溫柔一笑,伸出右手,四枚紫晶幣躺在溫暖的掌心:“給,李郎中給你的報(bào)酬。”
冰兒嘻嘻一笑:“玉哥哥你拿著,家里的錢財(cái)還是由你保管比較好。”
玉樓抓起冰兒的小手,將紫晶幣還給冰兒:“哥哥怎么能要你的辛苦錢,你還沒告訴我你生了什么病呢?!庇駱切σ鉁嘏?,語氣溫柔,但冰兒卻聽出一絲絲責(zé)怪之意。
少女嘻嘻一笑,故意呲出兩顆小貝齒,扭扭捏捏,就是不說話。
玉樓語重心長地說道:“冰兒,你要是真有什么隱疾,盡管告訴我?!?br/> 冰兒哎喲一聲,雙手抓著玉樓的胳膊搖晃:“哪有什么隱疾,玉哥哥你就不要亂想了,這藥不是治病的,而是......”
少女突然住了嘴,又換上了一張嬉皮笑臉。
玉樓道:“而是什么?”
少女搖頭,嬉笑道:“哪有而是,反正我沒??!”
見冰兒死活不愿意說出真相,玉樓也不再追問,反正兩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日后自然會知道,也不急于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