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如封閉空間一樣的顧晉南的臥室內(nèi),居然奇異的拉開了一半窗簾。
屋內(nèi),顧晉南坐在窗邊的輪椅上,一雙深邃的雙眸凝視著漆黑的夜空。
有多久沒有這般平心靜氣的看過外面的世界了。
顧晉南捫心自問。
“承認吧,顧晉南你就是個膽小鬼。”
那晚上蘇菀說的話,一直在他的耳邊回響,每每響起,他就會覺得心情郁結(jié)。
好想反問她一句,你懂什么,受傷的他么不是你,殘廢的也不是你。
可那又能怎樣?
窗戶開了條縫,有涼風闖了進來,帶著窗外的新鮮空氣還夾雜著幾縷瓊花的香味。
夜幕如潑了墨一般濃稠,點點繁星鑲嵌在其中,一閃一閃的,宛若光彩絢爛的鉆石一般,璀璨奪目。
顧晉南用雙手用力的捶打著毫無知覺的雙腿,他有多么渴望站起來,就有多么痛恨此時的自己。
“叮咚!”
手機微信提示有消息進來,暫時打斷了他過于壓抑的心情。
指紋解鎖,點開手機主菜欄下方的微信圖標,就看到了一條未讀消息。
宮銘:睡了嗎?
顧晉南手指飛快的回了幾個字:還沒有,讓你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宮銘:老天,這才多久,你以為那玩意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要去疤藥膏做什么?
顧晉南眼神一暗,用右手回了一個中文符號:……
微信那頭的宮銘緊跟著臉色一黑,手指像彈鋼琴般輸入著:得,你不想說就不說,等明天我去找爺爺問問,要是有的話,我就給你送去。
顧晉南:恩,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結(jié)束了和宮銘的聊天,顧晉南轉(zhuǎn)動著電動輪椅來到了床邊,用雙手支撐著全身的重量,有些狼狽的跌進柔軟的大床內(nèi)。
用力的深呼了幾口氣,心思不由得又飄回了昨天晚上。
他咬在蘇菀胳膊上的傷口,循環(huán)往復的在他的腦海中重復播放,搞得他十分的愧疚。
雖然他給了她一只藥膏,可到底想著她是女孩子,定是不喜歡身上留疤。
所以他聯(lián)系了宮銘,京城宮家的孫少爺,宮銘的祖上曾在宮中做過御醫(yī),且世代都是從醫(yī)。
不過從宮銘父親一代開始,學醫(yī)的也就越來越少,大多數(shù)的人越發(fā)依靠西藥,而拒絕了工序繁瑣,味道極苦的中草藥。
但是顧晉南卻知道宮家有一種獨門秘制的祛疤藥,十分見效。
這才聯(lián)系了宮銘,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找到。
一夜的時間悄然而逝,窗外的太陽都升的老高了,蘇菀才悠悠轉(zhuǎn)醒。
“唔,好疼!”
因為睡姿不佳,起床的時候受傷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木質(zhì)的床邊,頓時讓蘇菀哀嚎了一聲。
她秀氣的眉毛皺成了一座小山,看著被包扎的有些丑的蝴蝶結(jié),蘇菀極度嫌棄的移開了視線。
為什么給別人包扎的那么好看,到自己身上就這么丑?
蘇菀把這一切都歸咎于胳膊受傷的關(guān)系,所以又暗戳戳的在心里罵了顧晉南一遍。
等她終于收拾完自己,下樓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十點鐘了。
對面顧晉南的臥室依舊房門緊閉,蘇菀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下了樓。
一樓的客廳被周嬸收拾的很干凈,蘇菀聞著香味走進了餐廳。
看著餐桌上周嬸用保溫層蓋著的飯菜,不禁揉了揉自己有些肉肉的小肚子。
完了,這些日子在顧家生活的太愜意,有些得意忘形了。
中醫(yī)注重的是膳食養(yǎng)生,最忌諱的就是暴飲暴食,所以她……
幾經(jīng)掙扎下,蘇菀自己給自己進行了自我催眠。
“就吃一口,就一口!”
一口下去了,沒停!
第二口下去了,還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