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突然出現(xiàn),且看起來就是臥病之人,雷平安與竇正陽皆是搖頭。
便是竇正陽這尊大佛,此刻也是覺得底牌打盡,“春”去!
若是許云不出現(xiàn),最起碼還能保留一絲未知性,他也可利用這點(diǎn),在與陳楓等人的談判中,盡可能扳回一城。
再不濟(jì),也可當(dāng)場回絕這些大敵,將最終的談判延遲到生死臺大戰(zhàn)之后。
只是……
許云這般出現(xiàn),無異于告訴這些死對頭,正陽這頭最倚重之人,未戰(zhàn)先傷!
在場者,皆是武道高手,從一個人的氣色上,多少是能看出些什么,許云這種狀態(tài),就是瞎子,也能氣息上判斷出一些端倪。
“有你?許大師,你似乎有點(diǎn)大言不慚了吧?就憑你,就算是海州公認(rèn)的武道天才,能不能過古真人這一關(guān)都說不好,現(xiàn)在聽你這意思,連竇老都得聽你的意見?”
開口之人,正是青帝幫幫主何千山。
許云打傷他青帝幫那些年輕武道精英,這事他可是一直惦記著,且許云的身手實力,他只是耳聞,一直沒有親眼目睹,忌憚會有,但未必敬畏到話中帶刺都不敢。
竇正陽和雷平安聽到何千山這含沙射影的話,也是面色微微一僵,在場之人,皆是海州分量很重的各大勢力掌舵人,若說不覺得刺耳,也是虛的。
“何千山,你少放點(diǎn)屁,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雷平安怒叱一聲,本來就與這何千山不對付,此時更是怒火中燒。
“平安,算了……”竇正陽擺擺手,看向許云,目中浮現(xiàn)絲絲關(guān)切,“許先生,你傷勢未好,這種事情你就別參與進(jìn)來,好好休養(yǎng),為明日的戰(zhàn)事做準(zhǔn)備。”
竇正陽自然是心向許云,這話也是情真意切,給許云臺階下,至于何千山的刺耳言辭,這位老者當(dāng)面不好發(fā)作,只能壓下。
“準(zhǔn)備?竇正陽,我陳楓向來敬重你,也不過是看在你為武道前輩的面子上,可到了現(xiàn)在這種局面,你還將希望寄托在一個所謂的武道天才上?還是說,我們剛剛說的那些條件,你是當(dāng)成了耳邊風(fēng),當(dāng)我們這趟來,是開玩笑呢?!”
許云堪堪落座,面色仍是虛白,那陳家家主霍然起身,當(dāng)場呵斥,連帶許云在內(nèi),將矛頭對準(zhǔn)竇正陽,大有掀底的意思。
何千山見此,也是后一步起身,掌拍扶手,“振振有詞”。
“竇老,陳家乃修煉界第一世家,加上我青帝幫,這分量如果還不夠,那再加上終南山古真人,還有其它丹藥世家的弟兄,這些能量加起來,你正陽集團(tuán)還妄想拖延時間?就是這么一個所謂的許大師?笑話!說難聽點(diǎn),竇老,你是真的老了,思想愚鈍,這海州的武道天下,該是變天了!如果我沒記錯,竇老你出身戎馬陣營,本來就與武道界不合拍,要是換我,該是離開海州頤養(yǎng)天年去,否則的話,錯一步,將是深淵!”
何千山這話落下,雷平安面色難看到極點(diǎn),氣息直接外放,一個跨步,蓄勢間,拳頭就將轟出。
不管是雷平安也好,還是在場任何人聽來,何千山這番話,簡直可以說是肆無忌憚,絲毫再無對竇正陽有半點(diǎn)尊重。
什么是頤養(yǎng)天年,什么是錯一步將是深淵,換句話說,就是在警告竇正陽,直接是無視這位大佛人物,說是羞辱也不為過。
對雷平安而言,提攜自己之人,且自身跟隨其十幾載,如兄如父,這般被羞辱,他如何能看得過眼。
雷平安一蓄勢,陳楓為首以及何千山等人,紛紛作出了回應(yīng),氣息外放者不知凡幾,剎那間整個豪宅大廳,氣息氤氳,如濃霧瞬間洶涌而來,無形的巨大壓力籠罩彼此,氛圍凝重到了極致。
“你們的條件,我方才聽了?!?br/>
少年淡淡開口,聲音仍是沙啞,卻是在眾人錯愕之中,千鈞一發(fā)的局勢,眨眼間瓦解開來。
便是竇正陽也是一臉憂色,至少這種僵持局面,他也是無法做到淡然處之,要知道這些來人除了是各自大勢力的掌舵人外,本身也是實力不凡的武道高手,如果真在這次談判中動手,這座豪宅被拆了,都是正常,且很有可能他跟雷平安乃至負(fù)傷的許大師,都會難以全身而退。
奇怪的是,似乎有股更為強(qiáng)大的威勢綻放,壓制下了這種僵持局面。
眾人目目相覷,頗是有些不明白,那雷平安并沒有明顯的收勢,陳家主和何千山倆人也沒有收勢的跡象,怎么轉(zhuǎn)眼間,雙方暴漲而出的氣息,卻是突兀地被壓制……
少年懶理眾人的不解,目色不動,饒是知道時間在拖下去,對自己休養(yǎng)不利,仍是再問:“遠(yuǎn)的不說,就說明日我登生死臺,如果贏了,是不是你們說的這些條件將不再奏效?!”
哈哈!
這話一落,換來的卻是何千山的冷笑。
“古真人實力鬼神莫測,宗師之上,莫說海州,就是整個江渭,誰敢說面對古真人能立于不敗之地?許大師,你為人自負(fù)這一點(diǎn),倒是跟傳聞一致,只可惜現(xiàn)在卻是落得武道之恥的名聲,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