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通天巨器般的真元之劍,在三千劍氣的洞穿下,千瘡百孔,勢微!
莫說是竇正陽一臉頹然,便是張俊等非武道中人,也是覺得萬州少年大勢已去!
眼前的一幕,也的確是令人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真元氣息所凝之劍,非但沒有攻勢,連防御都辦不到,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一般,被三千道劍劍氣“剁”的稀爛……
且不止這些,那三千道劍劍氣,遮空、宏大、縱橫掃蕩,攻勢如潮,所向披靡。
這種殺勢,別說是肉身,就是坦克飛機當前,也得是“七零八落”。
“贏了!”張俊狂呼一聲,拳頭緊握,解氣無比。
觀戰(zhàn)木樓那頭,陳楓等人以茶代酒,紛紛舉杯,雖是收斂,顧及四下耳目,但慶祝的氛圍早已是初露端倪。
這些人皆是武道高手,對戰(zhàn)勢的把握和判斷,自然可以說是內(nèi)行。
武者交戰(zhàn),尤其是高手之間的大戰(zhàn),一旦失勢,絕地反殺的幾率可謂是無比渺茫,且許云此刻的防御氣浪(真元之劍)已是破損不堪,即便能短時間再凝聚防御氣浪,也早已是無關(guān)緊要。
與此同時,這些武道大佬也是對終南山真人的修為戰(zhàn)力,敬佩的五體投地,這般遮天道劍殺勢,不愧是宗師之上的能耐。
嗖嗖嗖!
劍氣如潮,仍是不斷轟射洞穿,那柄宛若實質(zhì)的真元之劍,已經(jīng)消散大半,行將徹底湮滅。
而竇正陽這邊,包括雷平安和竇倩等人在內(nèi),一片的死寂,即便是最樂觀者,也是再無心存僥幸。
面對這般大殺勢,許是在巨大的壓迫之下,許大師連逃逸的身法都無法施展,談何活命?
武者交戰(zhàn),同等境界還好說,一旦對方超出一個境界,防御本身都顯得費力,而若是對方傾力擊殺,強悍的氣息壓迫下,逃無可逃,如困獸一般,等待的只有隕落……
至少眼下,在正陽這股勢力的眾人看來,這一戰(zhàn)已經(jīng)分出勝負。
“平安,這幾日,海州這頭你來掌管,我赴燕京!”
竇正陽眼色黯淡。
雷平安聞言,搖頭,深深嘆氣。
雖是不甘,也只能接受這份巨大的慘淡!
而竇正陽說出這話,意思已經(jīng)相當明顯,這是表明了要開始收拾殘局……
春水湖畔,成百上千各懷心思的觀戰(zhàn)之人矚目之下,遮天飛劍漫天殺勢之中,似乎出現(xiàn)了一絲縫隙。
風起!
轟隆??!
聲聲巨響爆開,如驚雷炸空,生生是壓下了嗖嗖不停的劍氣破空聲。
一道身影乘風御空而去,如虹,快如閃電,虛空而立,發(fā)絲凌亂,雙目冰寒如劍。
嘭!
這一猛然的變化,令無數(shù)人心臟狠狠抽搐著。
觀戰(zhàn)木樓那頭,本已起身的竇正陽,目光一滯,一臉難以置信,再次落座,拳頭已經(jīng)微微握起。
“許先生還沒敗……”竇倩雙目微紅,欲哭無淚,聲兒哽咽,情感如潮洶涌。
另一側(cè)不遠處的觀戰(zhàn)木樓里,陳楓等人手勢停在半空,空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還沒???!
無數(shù)人心中泛起這個念頭,震怖、驚詫,一致的難以置信。
便是欽天局那頭的兩人,尤其是那位地位非凡的銀翼,也是微微點著頭,口中輕聲道了一句。
“確實是有點能耐,應(yīng)是這次考察目標里頭的優(yōu)選之人?!?br/>
無數(shù)目光矚目無數(shù)人心思震怖之際,高空中那道身影,目如神佛,俯瞰眾生,真元氣息貫入聲音,如仙音度眾生,清晰落下。
“我許青穹本不想說什么大道理,這一次,我為了小蘭,跟你論一論!”
小蘭,自然就是小道姑,而許云此刻針對之人,自然就是底下人影幾無可見,處在三千道劍之后的古孤城。
而在場無數(shù)人里頭,要說心情最復(fù)雜的,還得是這位終南山老道人。
他已堪稱出盡全力,且相信終南道劍一出,這般驚天殺勢之下,莫說是尋常的武道宗師,便是宗師之上的開宗宗師,也是難逃一死。
卻不曾想,此子竟還能在防御破防的絕境下,御空逃逸,凌駕在三千道劍上空,無傷!
可雖說如此,這位終南山老道人很快便壓下心中驚意,潛意識中指尖掠過腰上掛著的養(yǎng)劍葫。
這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某種意義上,這并非他自身的實力,而是師尊章真人賜予的“保命符”。
九皇神劍威勢被儲存在此,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輕易借勢!
“小子莫狂!也好,本道倒想聽聽看,你這點年紀,能說出什么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