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的最后一場節(jié)目是拴娃娃,展示了一段繞口令之后倆人開始正式表演。
“你爸爸在屋中悶坐,手中拿著一本《金瓶梅》,看著看著看不下去了,換了一本插圖版的?!?br/> 李孝庭直抖摟手,“老流氓嘛這不?!?br/> 觀眾笑得合不攏嘴,直喊好。
張奕學(xué)著李孝庭他爸爸的樣子嘆氣,“想我王菊花?!?br/> “您等一會兒,我爸爸怎么姓王???”
“那姓什么?”
李孝庭道:“得姓李。”
張奕道:“那行,想我李菊花!”
“菊花也不好聽啊,誰叫這個名字?!?br/> 張奕道:“那什么,那就叫李喇叭花?!?br/> “那得了,還是菊花吧,好歹是個人名?。 崩钚⑼ネ讌f(xié)了。
電視上的相聲從沒這么開過玩笑,把觀眾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多網(wǎng)上的觀眾都在想,怎么和印象當(dāng)中的相聲不一樣啊?
張奕嘆氣道:“想我李菊花,一生積德行善,遇水搭橋,怎么就沒個兒子呢,哪怕是一女兒也行,實在不行,哪怕來條京巴呢!”
“唉,這是怎么個話?!?br/> 張奕不再學(xué)李菊花,轉(zhuǎn)頭說道:“你爸爸的樣子被門口的丫鬟看到了,大戶人家,家里都有丫鬟?!?br/> “是有?!?br/> “這丫鬟見你爸爸惆悵的樣子,心想這老不死的是怎么了?”
李孝庭一把攔住張奕,“誒?她一個丫鬟敢罵老爺?!?br/> 張奕解釋道:“心里說的?!?br/> “哦?!崩钚⑼シ磻?yīng)過來,怒道:“心里說的也不行!”
張奕趕緊說道:“這老員外是怎么了?小丫鬟急忙去前院兒稟報安人?!?br/> “安人是?”
“isyou的媽字兒。”張奕來了句散裝英語,“你媽媽一聽,急忙放下手里的金瓶梅來到后院?!?br/> “這一家子都是什么愛好?”
“你母親一看你爸爸,問:往日您都是歡天喜地,今日怎么愁眉不展,我是短您吃了還是差您喝了?”
李孝庭道:“是得問問??!”
“你爸爸說了,想我王菊花,富貴一生,把你娶進(jìn)家門十多年了,你給我產(chǎn)下一兒了沒?”
李孝庭這時候得配合,“沒有啊!”
“誕下一女了否?”
“也沒有啊!”
張奕追問道:“生過京巴了嗎?”
李孝庭怒懟,“你在提京巴我抽你!”
“老爺,生不生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您就沒責(zé)任嗎?”張奕學(xué)過青衣,此時用到這里特別合適。
“對啊,男女都有問題?!?br/> 張奕道:“你爸爸一聽言之有理,之后就帶著你媽四處燒香拜佛。”
“老兩口不容易?。 ?br/> “老兩口拜訪了四大名山!”
“哪四大名山?”
張奕道:“去過了東岳泰山!”
“為我?!?br/> “去過了五臺山?!?br/> “為我?!?br/> “去過了九華山?!?br/> “為我?!?br/> “去過了花果山?!?br/> “為猴兒?!崩钚⑼サ溃骸扒笞尤ズ锷礁陕锇。俊?br/> 張奕接著道:“祖國大江南北都走過了,最后來到了京西秒峰山。妙峰山四月二十八開廟,你母親要上山求老娘娘送子?!?br/> “這個有?!?br/> 張奕給觀眾解釋道:“這都是老年間的說法,沒孩子的女子,去山上拿根紅繩拴個娃娃,就代表了老娘娘送了子。”
“是有這么個說法。”
“你母親求子心切,這一天一早就去了,非要趕燒頭一炷香。你爸爸吩咐人封山,就讓你媽媽一個人上山,你母親是一步一叩首,這才來在了山頂。”
李孝庭嘆息道:“老太太不容易?。 ?br/> “來到了山頂,你媽媽跪在香前,一邊上香一邊祈禱?!?br/> “怎么說的。”
張奕雙手合十,虔誠祈禱道:“老娘娘在上,小女子野門雞氏。”
“你媽野雞!”李孝庭怒道。
張奕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接著道:“小女子李門潘氏在下,這下總行了吧!”
…………
拴娃娃之前張奕和李孝庭演過一回,但這一次演,跟上一次有了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同一段相聲,每次說的都不能一樣了,要有區(qū)別,這是尊重觀眾。
當(dāng)然,要是那種有能力的,有本事的,觀眾愛看的演員,你同一個節(jié)目說十遍都一樣,觀眾也愿意買票,這也是能耐。
倆人說完拴娃娃,接下來是返場,返場最后,倆人以送情郎結(jié)束本場演出。
商演結(jié)束了,這是相聲界近二十多年里第一次辦商演,并且一舉成功。
張奕站在臺上,身后是眾多相聲演員,他看著臺下的觀眾,說道:“自打有相聲這一百六十來年,我們這行一直都是市井文化,最早是在街頭賣藝,之后走進(jìn)了劇場。”
李孝庭道:“是,不容易?!?br/> “我們相聲界的祖師爺有兩位?!?br/> “都哪兩位?您給說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