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巨型蜻蜓扇動著四對巨大的,有著血晶脈絡(luò)的黑色翅膀,朝著下方火星四濺的尸拉汽車俯沖而去。
它翅膀掀起一陣狂風和砂石,巨大的身軀降落,直接把前面拉車的四頭狂奔者直接壓碎。
在慣性的作用下,汽車直接撞向了巨蟲的頭顱,但并沒有對巨蟲造成任何傷害,反倒車頭直接癟了下去。
“不堪一擊......”
輕松解決掉那四頭被操控的喪尸后,男人通過巨蟲的紅色復眼,看向了汽車的內(nèi)部。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終于看清楚了汽車內(nèi)具體是一個怎樣的配置。
一個坐在主駕駛,但雙眼緊閉的金發(fā)女人。
一個坐在金發(fā)女人懷里,盯著自己兩眼發(fā)亮的白發(fā)紅瞳的小女孩。
看著閉眼的金發(fā)女人,還有她懷里的小女孩,操縱巨蟲的男人眼皮一跳。
在這種荒無人煙,連喪尸基本上都很難看到的高速上,遇到這么一隊“弱女子”組合,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特別是那個小女孩,眼里沒有絲毫驚慌,反倒是有一種看待新玩具的“興奮感”。
不對,不對勁......
雖然他平時愛玩愛殺,但他也不是腦殘。
但凡要是對面兩人有一個人露出害怕的表情,他都不至于會產(chǎn)生這種忐忑的想法。
好在他并沒有讓巨蟲停止對翅膀的扇動,他趕緊再次操控飛蟲,重新飛了起來。
“嗡——”
高頻振動的巨大翅膀發(fā)出了分貝極高的嘈雜聲響,感受到巨蟲的身形緩緩抬升,并且沒有收到任何阻礙后,巨蟲體內(nèi)的男人才松了一口氣。
還好......對方并沒有做出什么動作。
“媽的......還是回去重渝再說吧,不搞事了......”男人罵罵咧咧地閉上眼,再次連接上飛蟲的視角,用飛蟲的復眼看了一眼下方。
這個距離,就算是對方反應(yīng)過來要反擊,自己也已經(jīng)脫離攻擊范圍了。
就是不知道.......嗯?車呢?
男人愣了一下。
他注意到,下方越來越遠的高速公路上,再也沒了那輛車頭癟下去跑車的影子。
那輛車,就在他一晃神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
還好自己跑得快......
男人剛松一口氣,感嘆了一下自己的機智,但隨后,飛蟲的鳴叫,讓他剛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
不......不對......真有這么快的速度,起碼都是b級起步的。
真有b級,剛才他都來不及起飛就要被干碎了。
他迅速操控著飛蟲在空中懸停,微微蜷縮起了身體。
而飛蟲的復眼,發(fā)出“咔咔”的聲響,帶著些許粘液被推了出來,看向了自己的身下。
男人緩緩睜開雙眼,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他看到了什么?
剛才的那輛汽車并不是消失不見了,而是......
“黏”在了飛蟲腹部的甲片上。
剛才被飛蟲壓成一灘血肉的那四個狂奔者,此時正死死黏在飛蟲腹部。
那些狂奔者的“尸體”上,還連接著許多細細的“血線”,這些“血線”則是連接著那輛汽車,把那輛汽車直接給拽了上去。
而車上的那個金發(fā)女人,甚至還是處于閉眼的狀態(tài),根本沒有睜眼......那個小女孩才是操縱者!
“噠噠噠——”
忽然,飛蟲忽然痛苦地開始不斷開合著自己的頜骨,骨刺巨口發(fā)出了連續(xù)的敲擊聲,像是在痛呼一般。
這回攤上事了......
通過飛蟲傳來的部分共感,他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往自己的身體里鉆。
而且,他能感受到,自己對飛蟲的控制開始不穩(wěn)定了起來。
這是什么情況!
如果是有別的操縱類覺醒者在與自己搶奪巨蟲操縱權(quán),那也是精神上的對抗。
為什么自己完全沒有感受到精神對抗,巨蟲就已經(jīng)開始精神暴走了?
“咔咔噠噠噠——”
就在這時,巨蟲原本不斷在撲騰的翅膀,速度緩緩降了下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公路上,把一段瀝青高速路給壓了個粉碎。
“操?。?!”在巨蟲墜地的時候,男人徹底失去了對飛蟲的操縱權(quán),他驚恐地咒罵了一聲。
他媽的,到底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朝著重渝市的高速路上飛嗎?而且再飛幾個小時就快到了。
為什么重渝市的周邊,會出現(xiàn)非巫毒教的人?而且看她們的方向,還是從巫毒教方向開出來的。
是自己人嗎?難道是boss身旁的親衛(wèi)?
男人猛地一腳踹向了飛蟲的甲片,但失去控制的飛蟲,此時完全沒有張開甲片讓他出去的想法。
“當——”
甲片紋絲不動。
“操......”
現(xiàn)在的他,只覺得對方可能是巫毒教的人,現(xiàn)在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屬于是。
“好姐妹!自己人!別動手!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打個招呼!”男人一邊喊著,一邊用手去掰開甲片。
在他全力硬掰之下,原本就有縫隙的甲片,被他扯開了些許裂縫。
他也只能先這樣喊著,祈求對方先別動手。
“啪嗒——”
忽然,他好像聽到了什么,接著透過甲片縫隙的陽光,朝著后面看去。
現(xiàn)在他處于的位置是飛蟲的脖頸處,往后看就是飛蟲的胸腔和腹部。
他能看到,一些纖細的,血色的菌絲,正在透過甲片的縫隙朝著他的方向蔓延。
菌絲......
我操!蘑菇我操!
男人瞳孔猛地瞪圓,開始抬手猛地去撕扯側(cè)邊的甲片,直接把兩片甲片掰出了一個能側(cè)身勉強通過的缺口。
缺口出現(xiàn)后,他也不再猶豫,直接側(cè)身費勁地往外鉆去,在鉆到一半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不遠處飛蟲腹部旁,站著仰頭看著自己的那個小女孩。
“妹,姐,爹?。?!我也是巫毒教的啊,自己人!誤會,都是誤會!”男人用已經(jīng)鉆出去的右半邊身體,朝著女孩的方向奮力揮動著右手。
讓人驚喜的是,那個小女孩在聽到了“巫毒教”三個字的時候,終于有了反應(yīng)。
“巫毒教?”小女孩用軟糯的聲音問了一句,看著男人眨了眨眼睛。
“對??!我也是巫毒教的!”男人喜出望外,趕緊把自己脖子上的金鑰匙扯了出來,“你看,百分之一百的巫毒教!自己人!爹!”
男人卡在甲片中間,扯著自己脖子的金項鏈興奮地喊著。
但漸漸地,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自己怎么......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
男人嘗試著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徹底無法動彈了。
在聽到了巫毒教這個詞后,飛蟲身上的甲片,正在緩緩的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