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嵐仍然無比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男人,似乎是沒有想到,看見如此慘狀,他心中竟然只有冰冷的得意么?
男人面容冷淡,仿佛并不能被面前的慘狀影響分毫:“你不必看我,如若你提前半分鐘召喚我,那么她就不會死。
如果你昨天就答應(yīng)拜我為師,今天就會是你來決定他們的生死。所以,導(dǎo)致此刻一切慘狀的,只不過是你無聊的自尊?!?br/> 話說完,男人揮揮手,除了羅佑之外,被停止了時光的所有人化為灰燼,仿佛從未存在過。
墨嵐再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觀。
揮手滅敵,這是何等實(shí)力?
“你?你以為你是誰,就敢夸下這種????你知道我的血脈是怎樣的么?知道我背負(fù)的命運(yùn)又是怎樣的么?”墨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其實(shí)已經(jīng)決定了。如若這男人真的是傳說中的純血……
可是,怎么會呢?
男人的聲音很快響起,卻是冰冷沒有什么感情:“我名滄歌,我乃神明,我知曉一切,這個世界上,唯有我可以拯救你?!?br/> 神答應(yīng)了與滄歌的契約,卻很明顯不會真的就此放置不顧,他的時間很短,已經(jīng)沒有辦法慢慢的去培養(yǎng)什么了。所以,就算是逼迫,滄歌也要讓墨嵐以最快的速度強(qiáng)大起來。
墨嵐愣住。
這個男人,剛剛說什么?
他說,他是神明?
“哈哈哈,哈哈哈哈!”墨嵐終于是笑了出來,一腔苦悶化作血淚。
竟然會有自稱是神的人來接近自己,而墨嵐他剛剛竟然真的想要臣服于他!
源自血脈中的濃濃不屑席卷而來,縱使墨嵐只是一個混血,縱使墨嵐已然為整個血界不恥,但他也有一半是血族!
“吾等血族,遺世獨(dú)立,無妄于天地之間,曉存于世界之上,生于黑暗,永訣光明,怎么可能會臣服于神!”
“神護(hù)佑蒼生。神的力量,即為守護(hù)而生?!辈]有理會墨嵐的叛逆,滄歌也不是真的打算現(xiàn)在就去化解什么種族糾紛:“你若渴求守護(hù)的力量,自該與神同路?!?br/> 墨嵐情緒倒是平緩了一些,只覺這突然出現(xiàn)的自稱為神的男人萬分天真。勸一個血族順服于神?何其可笑!
“神護(hù)佑蒼生?神若真有憐憫之心,血族何以遭受詛咒?血界何以遭受天譴?億萬血族甚至不能存于陽光之下,這又是誰的罪過?”
“該隱殺兄弒父成就血族之身,此為罪惡始端,后世承其詛咒并非沒有緣由?!?br/> 幾乎是昧著良心的,商人繼續(xù)勸解著:“神的護(hù)佑,乃是天下萬物的護(hù)佑,并非為了某一種族謀求利益?!泵恳粋€種族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和因果,誰是誰非的問題早已沒有任何談?wù)摰囊饬x。
“夠了?!蹦珝鼓睦镞€愿意聽他廢話下去?!澳闼懒诉@條心吧!無論如何我不會與神同路,更不會拜你為師?!?br/> 既然墨嵐如此說,滄歌也不再講大道理下去:“這么說,你是不愿意支付報酬了?”
“你什么意思?”
滄歌瞇起自己的眼睛,不懷好意道:“前兩次是我主動來尋,你拒絕也就罷了。這一次,你召喚了我,問題解決,卻不打算支付報酬,是么?”
報酬?報酬就是讓他賣身??
“我不支付又如何?”墨嵐簡直氣急,胡攪蠻纏道。
哪知道,滄歌冷笑了一聲,有些邪氣的勾起自己的嘴角:“不想付錢,那就,死吧!”
致命的危機(jī)感驟然升起!
自稱為神明的滄歌,毫不猶豫沖著墨嵐下了殺手!
墨嵐根本無力反應(yīng)!
極致的危機(jī)感炸裂,渾身的神經(jīng)瞬間抽緊,就在這一刻,明明身為不死之身的墨嵐卻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死亡危機(jī)!
自幼無比敏銳的感知能力成了墨嵐最后的稻草,間不容發(fā)之際,墨嵐的身體在頭腦做出反應(yīng)之前,全身的力量集結(jié)在頭頸,向左側(cè)偏移了半寸。
湛藍(lán)的光束穿透墨嵐的耳朵,墨紅的血液迸濺,墨嵐的大腦一度停轉(zhuǎn)。
只差一點(diǎn),就只差一點(diǎn)??!
須臾之間,墨嵐竟然生出了劫后重生的慶幸。這個叫滄歌的男人,想要他的命!如若他剛剛沒有偏離這半寸,勢必被打碎腦袋,十死無生!
“不錯嘛!”冷笑著贊揚(yáng)了一聲,滄歌面帶微笑,不知從何處抽出兩把匕首,雙手反扣,再次突襲而來!
極致危險!
根本沒有說話的機(jī)會,墨嵐萬分緊張的調(diào)動全身的能力,再一次堪堪躲開半寸,在左肋留下一道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