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臨近農(nóng)歷除夕,軍隊訓(xùn)練沒有絲毫減輕,與往日不同,只是飯菜好了很多。
曾國藩訓(xùn)練湘軍最大問題就是軍隊軍餉,為了籌集軍餉與地方督撫、地方官員反目成仇鬧得不可開交。
楊麟無權(quán)無勢籌集錢糧困難可想而知,現(xiàn)在臨近歲末,巡視倉庫回來看著軍中錢糧即將告馨感嘆萬千。
雖然偷襲運山古城繳獲三千兩銀子與千擔(dān)糧食,但擴編之后蓬州兵有千人之?dāng)?shù),還有四百多屯耕的流民,每天一千多張口,每天需要百米20余擔(dān)白銀40余兩,但時至今日官府顆粒糧食未曾運到。
看到小年將近,楊麟再也呆不住,這天帶著騎兵小隊匆匆上路,坐船渡過嘉陵江進入城中來到知州衙門,遠遠的看見衙門前面放了一排排轎子。
看到楊麟趕到,門子迎上前道:“楊老爺,州尊大人正與各位大人議事,要不你等等,要小的通報一下?!?br/> 護兵伍大柱將對方一推,罵道:“忘恩負義的東西,若不是老爺你還在土暴子手下受苦呢,滾開滾開?!?br/> 門子不敢抵抗,一面高叫著,一面在前面擋著,就是不讓大家長驅(qū)直入。
前面兩個衛(wèi)兵開道,楊麟不顧衙役阻擾來到大堂,遠遠的看見知州徐孔徒與一干官員正在議事。
看到楊麟昂首而立,旁邊吏目王光先道:“汝貞,州尊大人本來準備請您前來,但又聽人說您日夜練兵抽不開身,大家正在猶豫,想不到您居然來了?!?br/> 楊麟拱了拱手,抬頭問上首的知州徐孔徒道:“徐知州,末將這次前來就是想與你議議蓬州兵錢糧之事。
巡撫大人、道臺大人親口允諾,并且公文在此,我蓬州兵編制一部,每人每年白米六擔(dān),軍餉則由地方鄉(xiāng)紳籌集提供。
現(xiàn)在蓬州三縣多以光復(fù),每個集市派出1個保長2-3個衙役,所收商賦除了人員行政開支之外,全部解往軍中。
徐知州,我練兵月余,現(xiàn)在又值年關(guān),手下不但有千余精兵,也有四百軍屯流民,這樣長時間你錢糧全無著落,你說說,這事到底怎么辦?”
知州徐孔徒滿臉通紅,紫一塊紅一塊,強忍著心頭怒火道:“楊千總,本官乃朝廷命官,代表圣上治理地方,你一個個小小守御千總當(dāng)為我屬官,怎么今天到大ta能夠來指責(zé)起本官了。
你也曾做了兩個月蓬州推官,當(dāng)然知道蓬州今年剛剛遭了土暴子之禍,再加上現(xiàn)在地方一些不屑之徒抗捐抗稅,時至今日官府錢糧都沒有收上來。
天上不落地上不生,錢糧既然收不上來,你要老夫拿什么錢糧給你?”
楊麟雙手緊按刀柄,呵呵笑道:“我以為你知州大人貴人多忘事,忘了我曾擔(dān)任判官這種佐貳官,也曾經(jīng)署理州務(wù)數(shù)月。
蓬州今年遭了土暴子一些民眾生活疾苦交不出錢糧正常,但我署理州務(wù)期間只要民眾還有口飯吃能夠溫飽,多踴躍繳納田賦丁賦,短短不過一個月時間怎么世界變了?
我署理州務(wù)的時候沒有那個抗捐抗稅的,怎么今天全州都抗稅了?!?br/> 知州徐孔徒頗為惱火,瞪著楊麟道:“楊千總,你居然有臉來問,本官正想找你算賬,你反而跑過來了。
光復(fù)期間你派人到各個集市,到各個村口宣揚什么以商賦換官府?dāng)偱?,說什么官府只要收回各個集市的商賦征收權(quán),在未來就不再攤派了。
說什么那個官員膽敢攤派,大家都不要繳納。
本官問你,這些話可是你說的,你生為地方守御千總公然干預(yù)地方行政,你可知罪?”
楊麟哈哈大笑道:“這是我說的,難道有問題嗎?這商賦本來是洪武爺所訂的,是朝廷正賦,你不征收商賦,反而強行向普通老百姓層層攤派,你說說,到底你違背洪武爺所訂的大明律,還是本人?
至于說干預(yù)地方行政,當(dāng)時你未上任之前我擔(dān)任蓬州判官,蓬州剛剛收復(fù)身為佐貳官當(dāng)然要安定民心,這些本份內(nèi)之職,我什么時候干預(yù)地方行政?!?br/> 徐孔徒頗為惱怒,指著楊麟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你公開宣稱什么以商賦換取官府不再層層攤派,往年蓬州攤派錢糧一萬余兩白銀,現(xiàn)在被你取消了,大家沒有辦法生活,你現(xiàn)在替這些庶民交上這一萬兩白銀。”
楊麟笑道:“蓬州兵新建,巡撫衙門、道臺衙門允諾蓬州兵在各個集市征收商賦以替代練兵軍餉。目前蓬州兵只是在相如縣、儀隴縣下面各個集市設(shè)了點,但在營山與三個縣城根本收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