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我讓他們暫時先在房間里休息,說自己先把文文送她媽那里去,然后回來研究成立公司有關(guān)事宜。
領(lǐng)著文文從樓里出來的時候,小丫頭問我說:“武叔,你難道也要開公司?費那個勁干啥?我媽不是有公司嘛,你到我媽公司來,正好還可以幫幫她!”
我看了她一眼,朝自己停在那里的車走去。早上出來時,考慮到今天不會喝酒,就把自己車開了出來,這樣方便一些。
等上了車,我還沒等開走呢,她坐在后排座上又說:“武叔你知道嗎?我媽可不容易了,我都看見好幾次了,一個人躲在衛(wèi)生間里偷偷掉眼淚,你別看她在公司或者在別人面前裝得跟個女強人似的,其實沒那么堅強!”
我一愣,不是驚異小姑娘的成熟,而是驚異于靳欣的脆弱。她說得沒錯,想想就知道,靳欣一個女孩子,支撐一個公司有多么不容易,現(xiàn)在走上正軌了還好些,當(dāng)初剛創(chuàng)辦時難度有多大想都想得到。
我一言不發(fā),開車就走。想到靳欣就十分鬧心,自從上次見到她,其實給我的印象是她變得成熟了,也干練了,甚至還隱約有一種霸氣。但文文說得對,那是在人前,可人后呢?把歡笑留給別人,淚水只能流給自己。
正開著車想心事呢,手機又響了,我看了一眼前面的街路,拿過手機掃了一眼屏幕,是靳欣打來的。因為不方便接聽,我又按了免提鍵。
靳欣在里面說:“武從文,你把我女兒弄哪兒去了?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文文不見了,夏華說是被你帶走了,你啥時候帶走的?為什么要把我女兒帶走?”
我一愣,啥記性啊這是!只好說:“昨晚不是你讓我領(lǐng)家去的嘛!忘了?”
“哪有的事兒!你趕緊把我女兒送回來!什么人呢!”
我還想說什么時,她卻掛了。
文文在后面呵呵地笑,說:“我們欣總就這樣,叔你別怪她!可能是喝酒喝的!”
因為知道了她的脆弱,我一點也不生氣,笑著對文文說:“所以呀,你可得好好學(xué)習(xí),不能讓你媽操心。”
“她才不讓我省心呢!你看著沒?這就是她的記性!平時上班吧,手機、包、圍巾什么的都是我替她想著,要不然丟三落四的。所以呀,就算是哪天她把我弄丟了都不奇怪!”
接著,她給我講了一件過去她媽把她弄丟的事情。說那是她小的時候,有一天跟媽媽到商場里買東西,中途她媽接了一個電話,然后就匆匆走了,都到晚上了才想起孩子還在商場里呢,可跑來一問,商場里根本沒人。
我問:“那你上哪兒去了?真丟了?沒哭嗎?”
“哭有啥用?是哭來著,可后來我就不哭了,咱不上幼兒園了嘛,老師說了,有事找警察叔叔。所以我去找警察叔叔了?!?br/> “那最后呢?”
“最后啊,我媽被警察叔叔狠狠批評了一頓!說要是遇到人販子怎么辦?還說……”
“還說什么了?”
“警察叔叔還說,孩子父親呢?他怎么不管孩子?說沒你們這樣當(dāng)父母的!”
我一愣,猜測著當(dāng)時靳欣的心情。
她又說:“我媽回到家就哭了,我還以為是找不到我傷心呢,可她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