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以“一葦渡江”之身法闖入敵人的視線里,十數(shù)把兵刃朝他身上砍來。
這群人縱然是白虹境界,但亦是青黃不接,其中不乏有外家底子薄弱之人。
紫荊被江陵從腰間抽出,一陣紫色光芒閃過,頓時彈開所有刀劍。
在場多數(shù)人皆覺手臂一陣麻痹,不曉得再回望眼前這個少年之時,卻是清清楚楚地見到一道劍影掠來。
他們只好再度提起兵刃,被動防御,卻不想,這一記結(jié)實的劍影所帶來的內(nèi)力強度,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招架不住的力量。
《縹緲劍經(jīng)》一出,江陵執(zhí)劍之身猶如泰山,穩(wěn)重卻又威壓十足。
“已經(jīng)給過你們機會了,接下來可別怪我劍下不留情了!”
江陵仗劍一點,一道穿透力十足的劍芒宛如雷霆之勢驟然驚落。
為首那人持劍格擋,不想這股力量來的兇猛,絲毫不給他喘息的空間,與此同時,江陵躬身回旋劈出一道劍光,算是徹徹底底地把那人給轟了出去。
黑色的面布隨之掉落,一口鮮血吐出,傾灑在上面。
當這人再回頭望向身后的人時,每一個都倒在地上猙獰呻吟。
雖說事先早已知曉眼前這人并沒有看起來那么好對付,可誰也不知道二十多個白虹境高手居然都拿他沒辦法。
“不愧是縹緲峰的少峰主,實力當真如此逆天!可跟我家少主比,你還是嫩了些!”
為首那人半蹲在地上,用劍撐住踉蹌的身子,摸了口嘴角上的鮮血。
“哦?”
江陵歪著脖子,眼眸微凝,似是疑惑。
“哼!縱然身死,也不能辜負少主的囑托,哪怕是跟江陵同歸于盡,也要讓我煙雨樓的名聲壓上縹緲峰一頭!”
咯噔!
江陵胸口猛地一跳,一股從未有過的悲憤情緒鋪天蓋地地涌上心頭。
“煙.....雨......樓......”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里滿是這三個字眼,困擾糾纏了他十年的煙雨樓,今日總算是出現(xiàn)了!
江陵耷拉著腦袋,整個人看上去宛如一尊行尸走肉,待他腦袋微微抬起的一瞬間,眼底里流淌出來的殺氣仿佛將眼前的一切都給凝結(jié)成了冰霜。
他緩慢地拖動著身子,劍尖擱在地上,每走一步,便響起一陣刺耳的聲音。
“本來,我欲擾你們一命,奈何你們非要自報家門......
煙雨樓......呵呵呵,今生今世,此生此世,我要讓煙雨樓永不安寧?。?!”
話罷,他一步躍上半空,攜力壓山河之勢朝著底下的人砍去。
“玄煞經(jīng)第二層?。。 ?br/> 江陵大喝一聲,將肉身之力與自身內(nèi)力相融合,所爆發(fā)出的力量是尋常時候的十倍有余。
這一擊若是劈到他們身上,能否活命可想而知。
“煙雨殺陣!??!”
為首男子朝著天空高喊一聲,身后二十多人艱難站起,每個人臉上都十分的猙獰恐怖。
只見從他們身上所散發(fā)出的內(nèi)力波動,正逐漸向一起聚攏,頃刻間便匯聚成一個肉眼可見的團狀的內(nèi)力源流。
江陵一記斬殺劈落,與那殺陣所釋放出的力量便硬生生地碰撞在了一處,所震蕩出的余波將四面八方的簾帳木板都給掀翻。
可僅僅是如此,卻都依舊沒能讓這所謂的“煙雨殺陣”分崩離析,甚至江陵感覺自己隱隱約約有陷入這殺陣的預兆。
倘若再與其糾纏僵持下去,恐怕之后會發(fā)生他難以逆轉(zhuǎn)的變故。
江陵立刻逼迫自己清醒,手腕一轉(zhuǎn),劍光一偏,使得自己暫時脫離了這方殺陣。
待到他落地后退幾步,與眼前這些人保持距離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們臉上的表情很是艱難,似乎是在經(jīng)歷什么磨難一般。
“原來如此。”
江陵暗自點頭,手上的劍不自覺又握緊了幾分。
“憑你們的境界修為,施展此等秘法屬實過早,你們?nèi)绱诵惺?,是在以透支自身?nèi)力做代價。
難道,傳你們這秘法的煙雨樓少主沒告訴過你們,內(nèi)力若是透支嚴重,對于日后的修煉會有不可挽回的損傷嗎?”
“你怎么知......”
為首那人大叫一聲,臉上的慌亂被江陵輕而易舉地捕捉到。
然而前者倒也發(fā)現(xiàn)自己差些暴露,所幸干脆閉嘴,繼續(xù)往殺陣中灌輸內(nèi)力。
“呵呵,你們拿命來侍奉自己的主子,可在人家的眼里,你們的命卻不值一提?!?br/> 江陵身為縹緲峰掌門的徒弟,對于一些宗門秘辛自然是知之甚多。
而像“煙雨殺陣”此等攻殺大陣,恐怕非煙雨樓的“白衣殺手”觸及不到。
眼前這些殺手很明顯只是“黑袍殺手”的等級,所以背后定有他人傳授。
“哼,無需多言,今日你必須死在這里,縱然拿我輩的性命相抵!”
話罷,殺陣中突然釋放出一股肅殺之氣,攜帶著絕殺四方之力涌向江陵。
后者立刻施展“一葦渡江”,將自己的身形脫離到百米開外,身法之妙,實在令眾人昨舌。
可偏偏令江陵意想不到的是,不管他身形變幻如何復雜,鬼魅伎倆如何層出不窮,卻依舊跳不出“煙雨殺陣”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