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門。
他們的一些弟子都在古風王朝內(nèi)。
“孫師兄去了已經(jīng)兩日了,都沒有回來,是不是遭遇到了埋伏之類的?”一名弟子開口道。
他是坐不住了,兩天沒有消息,這幾乎是確定人已經(jīng)沒了或者被擒縛住了。
“是啊,即便是有事情耽擱了也應該發(fā)一些傳訊符篆回來告知我們才是?!?br/>
“而且我們給他發(fā)的符篆也是石沉大海?!?br/>
這些弟子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們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可能,真的如同仇傲師兄一樣,或許永遠也回不來了也說不定?
畢竟,萬劍閣雖然沒有什么反抗的動作,但那只是表面上的。
前些時候,他們就損失了數(shù)位弟子,再加上仇傲師兄,等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只剩下血霧潑灑了。
也不知道是經(jīng)歷了何等慘烈的大戰(zhàn),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那人的實力并沒有高到離譜,仇師兄是自己引爆的自身,這么看來,還有自爆的機會,那就不是金丹期,甚至是假丹期。
確定了仇傲師兄的身份之后,倒是讓他們極為的心驚肉跳,最近兩個多月的時間里,甚至都沒有如何走出去,發(fā)起的爭端也偃旗息鼓了。
然而就在前些時候,孫師兄接到了一些符篆,這些符篆頗為的頻繁。
眾人詢問,他也沒有多言,只說是一位萬劍閣的弟子。
這就讓他們有些意外,萬劍閣弟子會給他們通風報信么。
但卻也沒有過多的懷疑,畢竟孫師兄也有自己的主見。
等聊到差不多了,便直接動身前往古風王朝的王都,眾人也怕是有埋伏,所以都要求一起過去。
但,哪怕是一起過去。
也會有風險!
他們只好把保命手段交了一些給他,如今,兩日過去,音訊全無。
“上報宗門吧?!币晃坏茏娱_口道。
“上報宗門的話,我們也會受到懲罰,上一次仇傲師兄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給我們的靈石都扣下了,這次,可能是要有其他苦頭了?!币晃坏茏涌嘈Φ?。
眾人沉默了下來。
這是真的。
內(nèi)門弟子的靈石本就是不多,如今全部的扣下,而且一扣就是五年時間。
接下來,沒得扣了,那就只能是其他責罰了。
宗門之內(nèi),一直信奉的是,一人有錯,那么全部出任務的都要受到懲罰。
仇傲托大的獨自前往城外,死就死了,還要連累他們受罰,如今,孫師兄也死了。
他們要受到何等懲罰,不言而喻。
沒辦法,這就是金鼎門。
不過,自然是有獎賞也全部獎賞的,不然誰還會為它賣命效力。
賞罰分明,這應該就是金鼎門最大的特色了。
只不過,在這里接強制任務,賞遠遠比不得罰。
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壓不住,我們還是匯報上去吧,這邊的事情我也不愿摻合了,幾位師兄弟都死在了這邊?!?br/>
“那能有什么辦法,死了也就死了,宗門何嘗會顧忌到你們的感受?!?br/>
“我倒是有些羨慕萬劍閣了,至少他們那邊不用擔心強制任務是有性命危險的?!?br/>
一位弟子嗤之以鼻,“你還真以為萬劍閣那幾個老餅是善男信女?他們也沒比我們好到哪去,不也是強制出來了么,不也是死了那么多了嗎?”
“那還是算了吧,安心報上去也就是了。”
……
宗門。
上官逸動作很快,一路也不敢耽擱,幾乎是在暮色之下,便到達了宗門。
直接登上了靈劍峰的山頂。
“師兄,上官逸求見!”
掌門是一個面龐清俊的中年人,從大殿之內(nèi)緩緩的走了出來。
一襲白衣,說不出的飄逸出塵之感。
只不過面龐有些蒼白,似乎是缺少了一些神采一般。
如果按照凡間的審美來看,這種氣質(zhì)的,更像是文弱書生,不像是高高在上,統(tǒng)帥一宗的無上掌門,更不像是鋒芒畢露的劍修。
“上官師弟啊,來尋我何事?”掌門開口道。
此前,上官逸已經(jīng)發(fā)了傳訊符篆,是以,他是專程出來等著的,不過上官逸只是說古風王朝出了事情,至于說是什么事,一概沒有提。
“秦凌宇死了,被金鼎門的人所殺,他的尸體我?guī)Щ貋砹?,在這儲物袋里,在他的儲物袋里,還發(fā)現(xiàn)有這個令牌,這秦凌宇,似乎是秦家之人?!鄙瞎僖輿]有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
掌門雖然面龐依舊平靜,但手掌卻是微微的顫動了一下。
從來沒有什么好消息。
上次他聽到的好消息還是宗門之內(nèi)收到了兩位天才弟子,而且是絕頂天才。
然后他便吩咐上官逸好生照看,他當時已經(jīng)到了療傷的關鍵時期,但聽到那個消息之后,卻也是燃起了一些希望,傷勢好的都快了許多。
哪知道,這次的消息,直接是被人殺了。
“楚凰月呢?”
“她雖然經(jīng)受過幾次襲擊,但都沒什么事?!鄙瞎僖蓍_口道。
“哎?!闭崎T沉默良久,倒是輕輕的一嘆,“仙道之上,多磨多難,秦凌宇比楚凰月差了許多氣運。”
“那如今的事情?”上官逸試探性的開口詢問了一下。
掌門沒有多言,而是沉默了一下,接過來上官逸手中的儲物袋。
將里面的東西,甚至于說包括秦凌宇的身軀也傾倒了出來。
還有上官逸手中的那塊玉牌,他也一并的接了過來。
“秦家人又如何,又并非是我們殺的人?!?br/>
“看這劍傷,應當是劍修所為,金鼎門的青霜劍訣?”掌門沉默了一下,“也不一定非是金鼎門,青霜劍訣是很常見的劍訣,這等破壞力,至少也有金丹水平了。”
“可是為何,一位金丹期會使用這等最為低級的劍訣?”
上官逸順著掌門的思路去想,也是極為的驚詫。
這是個細節(jié),他當時氣糊涂了,也都沒注意到。
是啊,都到那個階段了,怎么還會使用這等低等級的劍訣呢?
“至于說靈氣,皓月峰的功法無疑了,而且應當造詣很高,至少也有大成級別了?!闭崎T沉吟了一下道,“不過應當是屬于筑基期的水平,還不到假丹期?!?br/>
“但這就奇怪,不到假丹級別,怎么會造成如此強大的沖擊力?堪比金丹期?”掌門頗為不解,但緊接著,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輕咦了一聲。
接著,便是濃濃的震撼。
“這是,劍意?”
掌門的手都在微微的顫動著,劍意帶給他的沖擊太大了。
他練了近百年的劍,自然對于這等氣息不會陌生,劍意的任何一點波動,他都能輕松的捕捉到。
但,這太過不可思議了!
這劍意的水平和等級,比他都要深厚太多了!
他在十年前剛剛步入劍意二階,這還是在突破金丹期的時候,對劍的感悟更上了一層方才達到的。
但,這股劍意的純粹程度,遠在他之上。
“怪不得能夠在筑基期便造成金丹期的破壞力,劍意至少已經(jīng)三階了吧,甚至,更高?如此劍意,我都自愧不如?!闭崎T輕嘆了一口氣道,“如果這人真的是金鼎門弟子的話,對我萬劍閣來說,那就是傾覆之禍?!?br/>
“那如今,該當如何?”上官逸皺著眉頭詢問道。
掌門久久不言,陽光照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某一刻,他似乎覺得陽光也很刺眼,微微的垂下了眼眸。
他是一宗之主,是掌管數(shù)萬人命運的掌門。
如今,卻也只能發(fā)揮出十之一二的實力,和剛剛突破金丹期的沒什么兩樣。
還能去為了他們爭奪什么呢。
“嚴正通告一下金鼎門吧,如果再有什么舉動的話,我宗門必定傾盡全宗之力與之一戰(zhàn)?!闭崎T開口道。
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他也知道金鼎門不會善罷甘休,也做好了和金鼎門一較高下的準備。
“同時,把和金鼎門的商業(yè)往來全部斷了,山下集市牢牢的審核,除了我萬劍閣弟子,其他宗門弟子,但凡是和金鼎門沾邊的,一律不予進入?!?br/>
“另外,聯(lián)合其他兩大宗門,向金鼎門施壓,金鼎門的實力最近強大起來,這應當是其他兩大仙門都不愿看到的吧?!?br/>
“最后,四宗的大比不是快要到來了么,擊敗一位金鼎門弟子獎一百塊靈石,如果不小心失手殺了,獎勵五百塊?!?br/>
“其他的你就看著辦吧,我累了,伱回去吧。”掌門走入了大殿之內(nèi),只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當初如果我不那么鋒芒畢露招來禍患的話,金鼎門又如何敢像現(xiàn)在一般爬到我們的頭上?!?br/>
他是自責的,沒有能夠扛起宗門的責任,這些年更像是逃避一樣,但越是逃避似乎就陷得越深。
一身的傷勢沒有絲毫的減弱不說,還有更加劇烈的趨勢。
仙門啊,有什么能讓他放心的呢。
“好,我這就去辦?!鄙瞎僖莨斯怼?br/>
掌門輕輕的拈著手中的玉牌,想了很久,方才向著后山走去。
后山,依舊是陰沉沉的,見他來,木屋自然打開,他抬步走入到木屋之中。
見到老者,掌門倒是無奈的啞然笑了笑。
“怎么如今我們這師兄弟都淪落到這個樣子?!?br/>
灰袍老者微微的抬起猩紅的眸子,身軀上,有著深可見骨的傷痕,雖然在不斷的愈合著,但卻會被另一種極為恐怖的力量再次撕開。
灰袍老者依舊是面色不動,只要是煉化了這種力量便能夠輕松愈合,只不過這也是個漫長的事。
“你來了啊?!被遗劾险呗曇羯硢?,隨后開口道,“都是為了宗門,如今弟子們逐漸的成長起來,你應該高興才是?!?br/>
“秦凌宇死了?!闭崎T淡淡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