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渾身巨大的吸力頓時一松,一個趔趄坐到了地上。旁邊跑過來的護士和幾個戰(zhàn)士趕緊過去將他扶住。
“冷濬隊長!”
“冷隊!”
青年人沒有動。
戰(zhàn)士們和兩個護士都能看到他的雙手上有著一層淡淡的微黃的光芒,有如一雙透明的手套一樣,沿著他手部皮膚輪廓細(xì)細(xì)地勾勒了一圈。
那是他強大無比的精神力形化之后產(chǎn)生的身體防護。
但他站在那里,右手按在二號床病人的額頭,那層護在手上、胳膊上的淺淺微光,竟然如煙霧一般朝著病床上滿身黑血的病人身體急飄過去。
他也被吸住了。
中部地區(qū)異能特訓(xùn)隊隊長冷濬眉頭略略一動,垂下眼簾,仔細(xì)觀察了一下那令自己體內(nèi)精神力不受控地向外潑灑的“罪魁禍?zhǔn)住薄?br/> 床上病人渾身又是血污又是骯臟的繃帶,看不出模樣,只能依稀辨認(rèn)出是位年輕的姑娘。
這么瘦弱的小軀體,怎么會涌出這么多可怕的膿血?
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會產(chǎn)生如此強大的吞噬旁人精神力的黑洞?
“隊長!隊長!”幾個士兵看到這個情況,想著剛才癱軟在地的大夫,都焦急地喊起來。
冷隊犀利的眼神一閃,阻止他們接觸到自己的身體。
“我沒事。”他平靜地說。
幾個士兵的腳步停住了,關(guān)切又緊張地望向他。
冷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體內(nèi)的精神力被床上的病人貪婪地吸取著。
他試著用強大的高階意識去探尋病床上躺著的到底是正常人類,還是什么怪物。
黃色的精神力狂流在意識中化作清晰地線條向前奔涌,很快勾勒出那姑娘體內(nèi)濃黑粘稠的破損痕跡,如同破碎的布娃娃一樣,殘破不堪。
而他的精神力被吸進去之后,就有一個什么地方亮了一下,將那一片周圍黑色的陰影淡淡驅(qū)散。
于是,他不再嘗試擺脫和抵抗。當(dāng)他的精神力被吸進去的越多,那姑娘身體內(nèi)千瘡百孔般破碎的黑色痕跡就越淡。
只是,他精神力是火系進攻方向,并沒有療愈能力,怎么會有修補的效果呢?冷濬隊長有些奇怪。
周圍的護士和特訓(xùn)隊的戰(zhàn)士們屏住呼吸,焦急地看著隊長保持著手掌按在小陳姑娘皮膚慘白的額頭上的姿勢,一動不敢動。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
很快,圍在病床邊的人們也發(fā)現(xiàn)了從那位陳沫姑娘口鼻和身體中涌出的黑色膿血不知不覺地變少了,變淺了,又慢慢融進了鮮紅色。
又過了一會兒,鮮紅色的血也止住了,不再流了。
年輕隊長的右手抬了起來,他向后趔趄了一下,幾乎摔倒。
“好了。”他睜開眼睛,微微一笑,臉色蒼白地說道:“大夫,恐怕你們要重新給我的傷口包扎一下了。”
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他肩背和前胸的紗布已經(jīng)完全被血浸濕了,不久前縫合好的傷口迸裂,鮮紅的血滴滴答答地順著襯衫和軍褲的紋路流了下來,染紅了他腳底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