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藝著實沒法淡定了,妝容精致的臉蛋霎時慘白,眼里跳動著火焰,嫉恨到極致,化為悲憤:“我苦苦追在南潯身后多年,可他卻從未有過動容,甚至不曾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呵,偏偏你這丫頭一出現,就輕易把他給迷住了,真是諷刺。沒想到你的手段這么厲害,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讓南潯把你給趕出去?!?br/>
“住慣了這么好的地方,人家哪肯說走就走啊?!睂O芳皮笑肉不笑,諷刺意味深重,“千金小姐的日子可比在貧民窟倒霉受罪的時候強多了,賴這里一久,怕是早就忘了自個兒的出身了?!?br/>
林綰素抓緊了衣裳,唇瓣被反復輕咬得毫無血色,臉色稍稍有些難堪。
程管家見不得旁人拿她的出身冷嘲熱諷,想起二爺從前的交代……立馬什么也不顧,推搡著趙昕藝和孫芳:“你們沒資格議論小姐的過往。二爺也不歡迎你們,趕緊走吧!”
“你不過就是一傭人,憑什么趕我們走?”趙昕藝死死扣住門框,橫眉怒目,不忘騰出一只手指著程管家,“你!你和林綰素!你們兩個真當自個兒是顧家的主呢?上不了臺面的老東西,也配和我說話?”
這話忒惡劣了,程管家一口氣憋在胸腔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渾身隱隱發(fā)抖。
而孫芳,并沒有表態(tài),反而聽女兒罵得津津樂道,在一旁笑出聲來。程管家越發(fā)氣惱,隨手抄起鞋柜上的花瓶舉過頭頂,作勢就要砸向她們:“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孫芳大驚失色,忙攔在女兒前面:“干嘛呀干嘛呀?要鬧事是嗎?”
林綰素生怕出事,趕緊去奪程管家手里的花瓶:“危險,先放下吧?!?br/>
“小姐,您別管?!?br/>
瓶子盛滿水,爭奪中晃動了幾下,接著,水突然潑灑了出來,直接從她們母女倆的頭上澆了下去。
趙昕藝的妝驀然花了,沖垮了表面一層脂粉,頭發(fā)淋著水,她的眼線和睫毛膏暈染開,妝底不勻,外穿的米色大衣也濕了一大塊。
孫芳倒還好,只是頭發(fā)濕了點,但一看到女兒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驟然怒了,猛然拽住程管家的衣服將其往地上一推:“你老糊涂了吧,存心找死呢?”
好在林綰素及時攙扶住,避免了程管家跌倒。
而她們母女貌似仍打算無理取鬧,林綰素皺著眉,一時也沒法繼續(xù)維持客氣了:“鬧夠了沒有?”
趙昕藝氣得連連跺腳,雙手抱頭抓了抓頭發(fā),幾欲發(fā)狂:“啊啊啊,你們兩個賤人??!……”
孫芳趕緊掏出包里的紙巾為女兒擦拭,趙昕藝一邊擦著臉上的妝,一邊惱羞成怒,一時氣不過就搶過了程管家懷里的花瓶,狠狠地砸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地面上乍然全是水,瓷瓶崩裂,碎成一片一片,程管家睜大了眼,立馬站起來,更加用力的推搡她們母女:“出去——”
林綰素攥緊了拳頭,也跟著推,奈何被趙昕藝趁機抓住了手腕,把她往外拖扯:“放開……”
“放開小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