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世鼎嗎?總不會就這樣公然擺大門前吧?薛牧嘗試著感應了一下掌心花紋,毫無反應。
正在打量,薛清秋傳音道:“別丟人了,鎮(zhèn)世鼎的仿制品罷了,帶了若干氣息而已?!?br/> 薛牧點點頭,與她并肩踏入大門。
夏侯荻就站在大門內(nèi)等待,身邊有兩人陪伴。一名長發(fā)披肩的男子,倒是頗為英武,穿著六扇門制服,腰間掛有玉牌。另一名陰柔無須的白面青年,樣子很娘,衣服看上去也不像六扇門的。兩人見薛家姐弟進門,都拱了拱手:“貴客臨門,我等未曾遠迎,失禮了?!?br/> 夏侯荻一甩披風,轉(zhuǎn)身往里走:“別玩那些虛的,薛宗主也不講那一套。進來吧。”
剛進門,就看見一根旗桿高聳入云,旗桿上赫然掛了好幾顆頭顱,鮮血淋漓,頭顱面目如生,連死前的驚愕表情都完整地保留下來。
驟然看見新鮮人頭,那惡心的沖擊力真不是看看電視能體會,薛牧胃部抽動了一下,差點沒吐出來。還好沒吃飯,肚子里空空如也,沒那么容易吐,好歹沒丟人現(xiàn)眼。
薛清秋視而不見,漠然穿過旗桿。夏侯荻前方引路,猩紅的披風向后飄揚,看在薛牧眼里直如血色。
夏侯荻宴請之處就是六扇門總部偏廳,意思大約是正規(guī)官面合作,官方宴請之意。就像是現(xiàn)代公務時,兄弟單位邀請參觀,并請吃食堂?大約差不多的意思,標志的是一種親密,也是安弱雞薛牧之心,要是這樣的宴請反而動手扣人殺人,這種事傳出去,六扇門會被江湖上笑話到姥姥家,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此下策的。
進了偏廳,陳設倒也莊重樸實,擺了一張不大的圓桌,正容五六人入座。
夏侯荻當先坐了下來,隨意道:“坐,沒什么主客位置,麻煩。”
薛清秋便和薛牧聯(lián)袂而坐,陰柔青年和英武男子對視一眼,神色都有點怪怪的,倒沒說什么,在剩余的空位陪著坐了。
雙方都在打量,想的東西各有不同。
常規(guī)來說,兩人赴宴,都會很自然的分別坐在主人左右,是主客之意??蛇@對姐弟不講這套,居然自顧自挨著坐了……說是不講禮儀吧,可看態(tài)度又不太像,總覺得他倆就是想要坐在一起似的……他們真是姐弟嗎?
薛牧想的可不是這種八卦,看到英武男子腰間玉牌,他想起那個《大事記》里面編造薛清秋殺了三個金牌捕頭。按這么看來,或許牌子顏色就是六扇門內(nèi)的級別標志,如眼下這種合作見面玉牌捕頭應當是最高的級別,夏侯荻左右手的意思,金牌地位次之。
不能編薛清秋殺玉牌,因為玉牌都是響當當?shù)膹娬撸祟^有數(shù),沒法好端端的寫死幾個,何況死了玉牌也是動搖六扇門威望的事,所以只能死金牌……想到這里,薛牧忽然覺得六扇門這個文宣也不差啊,區(qū)區(qū)一個細節(jié)很體現(xiàn)基本法,該說不愧是政府部門么?這姿勢水平比星月宗這種黑社會明顯高一檔次。
很快就有衙役模樣的開始端酒上菜,直到此刻薛清秋才端起一杯酒,開口道:“此番遲來,讓諸位久等了。”
英武男子搖頭道:“其實沒等多久,尋歡閣出了事兒,我們也有人去處理,剛剛回來?!?br/> 薛清秋看著他,神色頗有幾分慎重:“據(jù)本座所知,六扇門入道者雖多,洞虛者唯一人而已?!?br/> 英武男子拱了拱手,神情肅穆:“宣哲見過薛宗主,久仰大名?!?br/> “果然是威肅侯?!毖η迩镄πΓD(zhuǎn)頭對薛牧介紹:“六扇門第一高手,威名赫赫??磥砹乳T這次誠意頗足。”
洞虛?侯爵?這放眼朝廷和江湖都算超級大佬了。薛牧趕緊道了一番久仰久仰,心中暗忖夏侯荻一個年輕妹子能鎮(zhèn)住六扇門,多半是這位大佬全力支持的結(jié)果。難怪夏侯荻被人猜測是皇帝私生女,看來確實有那么點味道。
陰柔青年笑道:“這是朝廷的誠意?!?br/> 薛清秋點點頭:“這位想必就是伴花尊者李公公?”
陰柔青年舉杯示意:“正是咱家,宮中之人,賤名有辱宗主清聽?!?br/> 薛牧懂了,怪不得氣質(zhì)陰柔,原來是個太監(jiān)……太監(jiān)還號稱伴花尊者,那啥……
“如雷貫耳才是?!毖η迩飬s不計較人家是不是太監(jiān),微微掀開面紗一角,舉杯輕啜了一口酒,很給面子。
開場氣氛算是不錯,薛清秋這么給面子,顯然是知道這次宴會的大局意義,連宮中都來了人,洞虛強者、侯爵之尊作陪,顯然不是裝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