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魚弦也已經(jīng)進入皇宮供奉堂中,準備療傷。他的職務是大內(nèi)總管,但這個大內(nèi)總管和薛牧那個世界不太一樣,他事實上是宮中的武力供奉,負責的是武力而非內(nèi)勤。同屬宮中供奉的公公還有十余名,實力不等,低的還不如岳小嬋,強的便是如李公公這般的入道巔峰。
供奉堂有個外堂,固定座位,平日里供奉們都是在外堂打坐,有點像上班。如今夜色已深,魚弦進入供奉堂,里面只有李公公一人在打坐,別人都不在,大約都已經(jīng)回了自己房里。
見魚弦進門,李公公睜開眼睛迎了上來,神色驚訝:“魚總管怎么受了傷?身上這血是……”
魚弦不知道李公公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薛牧抓著姬無用的時候李公公早就消失了。此刻也是正常面對同僚下屬的語氣:“奉上命干了點活兒,有勞李公公掛念。今日不是張公公輪值?”
“張公公有些私事要辦,臨時和咱家換了班?!崩罟S口解釋著,很是熱情地伸手過來攙扶。
魚弦有意拒絕,卻不太好傷了同僚熱情,猶豫了一下還是任他扶著:“哎,一點小傷而已,夜深了,李公公還是早些休息?!?br/>
李公公很熱情地探了點真氣過去:“大家同屬供奉院,咱家平日也得總管關(guān)照良多,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來來來,咱家?guī)涂偣芤话?。?br/>
真氣很是精純?nèi)岷?,緩緩洗滌著魚弦受傷的經(jīng)脈。魚弦倒是放心了幾分,笑道:“李公公真是太熱情了?!?br/>
“別的不敢說,咱家對療傷還是頗有心得的?!崩罟χ鴮⑺稣俗骸斑@點小傷,不消片刻包總管完好如初?!?br/>
魚弦便也收了心,吞了一粒聚元丹,開始打坐自療。
便在此時,李公公那溫和滋潤的真氣瞬間變化,原本是在祛除殘留在魚弦經(jīng)脈里的薛清秋真氣,此刻卻忽然轉(zhuǎn)向了和薛清秋同質(zhì)同源,驟然共鳴,反而成了一種發(fā)酵劑,薛清秋那些殘留真氣忽然咆哮起來,如同海嘯一般瞬間翻涌,帶著撕碎一切的力量狂暴地肆虐。
魚弦根本措手不及,眨眼間就被震得經(jīng)脈盡碎,一口鮮血狂噴出來,魚弦奮盡最后的力量向后猛拍一掌,李公公早已飄然而退,悠然道:“薛總管讓咱家向魚公公問安?!?br/>
薛總管?薛牧?魚弦腦子里一片混亂。他都不認識自己吧,怎么會做這種布置?
他想要喊叫,提示別人李公公是奸細,卻發(fā)現(xiàn)嗓子沙啞,氣息斷絕,根本喊不出來,只剩下呢喃自語。
“原來,薛牧能擒雍王,是你……枉我一直疑心貴妃……你不怕十余年的潛伏,就此暴露……”
“放心,李某不會暴露的。”李公公嘲諷地笑道:“不管誰來驗尸,都只會當你死于宗主留下的暗創(chuàng)?!?br/>
“能和薛清秋真氣共鳴……你的星月魔功……是核心嫡傳……”
李公公壓著輕笑,笑聲聽起來詭異無比:“咱家是嫡傳有何稀奇,現(xiàn)宗主雖然只有師姐妹,前宗主可是有師兄弟的呀……只怪你蠢,成天就知道關(guān)注宮中女眷,疑神疑鬼,莫非真不知本宗曾經(jīng)有男人?”
魚弦眼中露出恍然之色,又化為無盡悔意,再度涌出一口鮮血,身子一抽,再也不動了。
李公公尖叫起來:“快來人吶!魚總管忽然七竅流血……”
天上一道流星轟然墜落。
宣哲抬頭望天,長長嘆了口氣。預感沒有錯,果然一夜都沒過去就出事了。
無數(shù)強者在打坐中驚醒,豁然起身:“洞虛隕落!是誰!”
“哈哈哈哈!”一個頭頂?shù)厉偕泶卖牡墓秩舜笮Χィ骸疤鞕C亂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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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天機,說來玄乎。如果直白點說,大約是一種原將發(fā)生的未來,被預測了只鱗片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