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寶來過之后,江平與其達成了口頭協(xié)議,而后就讓其他人先行返回京城。
他自己則帶著一行人(劃掉),一群妹子一路上游山玩水,閱遍千山和萬水。
他曾登高遠望,留下‘臥槽好高’的驚嘆。
也曾泛舟長河,在陡峭幽險的暗澗留下‘爺?shù)酱艘挥巍牧髅擞洝?br/>
還曾騎馬游湖,遍數(shù)一池荷花,逗得身旁的妹子嬌嗔大笑。
又曾……
總之,江平玩得很開心。
在天柱山上留下的陰霾和悲傷漸漸遠離,陽光又重新回到這位帥哥身上。
只可惜皮囊已壞,再施展不出以往的電眼,讓人扼腕嘆息。
趙武歷二十六年,十二月初三,大雪。
鵝絮般大雪飄飛,寒風(fēng)陣陣。
車輪子在雪道上碾出兩條細細長長的痕跡。
江平一副病公子的模樣,披著雪白如雪的狐裘大衣,臉色微變,配著自己雪白長發(fā),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他帶著天尊四侍,還有程琳兒站在鐵府門前,有些躊躇不前。
無情師姐原本正咧嘴傻笑,卻在眼神余光瞟到某人之后,表情突然一愣,然后趕緊轉(zhuǎn)身道:
“姑爺,我突然想起好久沒回家看看了,之前我在廚房還熬著一鍋粥呢。
我再不回去處理,可能都長毛了。
不說了,姑爺,我得先走了?!?br/>
然后她腳下一點,人就翩然若鴻,化作遠處一道倩影,急匆匆而去,就好像身后有著什么洪水猛獸在追趕她一樣。
江平撇了撇嘴道:“沒義氣,之前我都白疼你了?!?br/>
然后他揉了揉臉,朝著鐵府門前,那個凜然而立,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氣息的長腿大美女咧嘴傻笑道:
“好久不見啊,媳婦?!?br/>
他還傻乎乎地招了招手。
鐵觀音本來聽到江平帶了那么多女人回家,心里的憤怒就像火山一樣,決定這次不能再妥協(xié),再忍讓。
她一定要跟江平算算賬。
找女人也就罷了,竟然還敢?guī)У剿媲埃瑤У剿募依飦怼?br/>
這是在示威,還是在輕賤她?
她愛江平,很愛很愛的那種。
所以她能接受江平再找其他的女人。
畢竟在這個時代,像江平這樣優(yōu)秀出色的男人,找?guī)追科拮佣际呛艹R姷氖虑椤?br/>
而且她和江平成婚這么長時間,卻一無所出,本就是她一個心病,她早有心思想要為江平納妾。
或許她不成,別人就可以呢。
可是她卻不能接受江平莫名其妙地就帶著幾個女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這讓她感覺自己在江平心中完全沒有份量。
就仿佛她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但她心中所有的委屈,所謂的不忿,在看到江平坐在輪椅上,看到他枯槁的面容,看到他滿頭的白發(fā),看到他眼神中的虛弱……
鐵觀音還是沒忍住眼眶中一紅。
她猛地從臺階上跑了下來,半跪在江平面前,緊緊握著他的手,哽咽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回來的人什么都沒告訴我?”
“不是都說你在天柱山上大發(fā)神威,一個打幾十個嗎?”
“你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
“我去叫爹出來!”
說著鐵觀音就要起身,卻被江平拉住。
“我沒事。”
江平聲音虛弱道。
“還說沒事,你都成這樣了。”
鐵觀音心疼得直掉眼淚。
“怎么還不相信你家男人,我說沒事就沒事。”
江平很自然地就把鐵觀音一扯,坐在自己大腿上,抱著她親熱問道:
“你剛才說去找爹,爹出關(guān)了?”
鐵觀音抹了抹眼淚,聲音帶著幾分哭腔道:“沒有。”
江平:“……”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岳父大人閉關(guān)之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能叫他出關(guān)的。
甚至連閉關(guān)地點也沒告訴他這個勇敢善良,忠貞可愛的好女婿,只是跟鐵觀音交代了一番。
畢竟岳父大人這一次閉關(guān),可是要窺視那至高無上的神話之境。
要是因為這么個理由就把他叫出來,然后萬一還湊巧岳父大人剛有些感悟。
那場面就好看了。
哎,怎么喜歡他的女人都這么不顧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