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高天雅,華毓秀便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良久之后,向店小二拿來了筆墨紙硯,筆鋒□□,宛若游龍般在紙上不停的寫著。
劉沁,當(dāng)今天子?xùn)|景天的老師,位列三公,正一品,曾任京都城楓林學(xué)院的院長,博古通今,學(xué)富五車,才高八斗,旗下桃李眾多,可謂名滿天下,后由先皇指定成為太傅,輔佐年少太子,深得太子信任,在東景天登基三年之后,辭去職位,一心想要逍遙世間,然而皇帝卻沒有同意,依舊讓他掛著天子太傅之位,可準(zhǔn)許他瀏覽日月山川,可見皇帝對他的看中。
這些,是她三姐華瑜蘭曾經(jīng)給她講故事后閑聊之時一臉崇拜向往提及的,許是這念頭對于他人來說太過驚悚,又無處可傾訴,便不由自主的向著她說了,一邊說著一邊無可奈何感嘆自己身為女兒之身,不能前去楓林學(xué)院就讀,更說平生所愿便是拜在劉沁太傅門下,能向他學(xué)習(xí)博大精深之學(xué),為人處世之道,也不知,如今她的處境如何了。
悠悠的嘆了口氣,筆下不停。
高府能請來劉沁,其中必有淵源,而劉沁能夠到場,屆時各家名門才子,世家公子必定會因?yàn)樗灰磺皝?,要想在人才?jì)濟(jì)之中脫穎而出,拔得頭籌,領(lǐng)到那筆財富,談何容易。
比賽有三關(guān),音律,詩詞,畫畫,沒有棋,許是因?yàn)橄缕鍟r間太過綿長,而選擇了忽略,其他三關(guān),為了那金燦燦的銀子,在詩詞方面,只好違背著良心抄襲抄襲了。
蘇毓在一旁越看,眼睛就瞪得越大,幾乎都說不出話來了,只見在筆尖的流動下,一首首他從來沒見過的唯美又富有深意的詩詞,躍然在米黃色的紙張紙上,讓他不禁低低念出了聲。
“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陶令籬邊色,羅含宅里香,幾時禁重露,實(shí)是怯殘陽,愿泛金鸚鵡,升君白玉堂?!?br/> “輕肌弱骨散幽葩,更將金蕊泛流霞,欲知卻老延齡藥,百草摧時始起花。”
她這一首一首下去,足足寫了二十幾首才停下來,蘇毓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秀秀,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原來你這么有才?!?br/> 華毓秀站起身,將幾頁紙交與她手中,鄭重道:“這些詩詞非我所作,不過別人卻不會發(fā)現(xiàn),這幾日你且將這些詩詞背熟,三日后,如果我沒有料錯,詩詞定會與菊花有關(guān),當(dāng)然其他方面的,我也寫了一些,那一百兩黃金,夜明珠,珍珠那些就靠你拿回來了?!?br/> 蘇毓將信將疑:“這些詩詞真的不是你作的?既然不是你作的,你又料定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萬一被拆穿,那黃金便與我們無緣了?!?br/> “放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音律方面,方才那首太過低沉,不適合在宴會中表演,我重新給你演奏一首,至于那畫……。”華毓秀想了想,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或許那樣還更特別了一些?!?br/> 隔壁房間內(nèi)。
一名白衣男子立于窗前,烏木般黑色的瞳孔沒有任何波瀾,似乎在望向遠(yuǎn)處午日陽光照耀下的繁華風(fēng)景,又似乎靜止與前,什么都沒看。
他皮膚晶瑩如玉,白色衣衫在黑色墨發(fā)的映襯下,越加顯得一塵不染,純白如雪,優(yōu)雅天成,他就這樣靜靜站在一片金黃色的光輝之中,卻也怎么拂不去他散發(fā)出來的清冷,如果不是他時而眨下烏黑濃密如扇的睫毛,會讓人覺得,他仿佛真的只是一副畫,一副俊美絕倫仿若跟前實(shí)際卻是天隔地遠(yuǎn)的畫。
“主子,該回去了?!庇腥嗽谒砗筝p聲提醒。
他垂下了眼眸,如同清風(fēng)一般,淡然吩咐:“告知沈朗,保她腹中胎兒安全?!?br/> “是?!蹦侨斯Ь戳藨?yīng)了聲,待他抬起頭來,窗前的那人已然消失不見了。
至今,他都想不明白,主子定了這個房間,在桌邊坐了一會,又在窗前站了一會,是為哪何?
三日后。
一大早,華毓秀收拾好從隔壁方面出來,來到蘇毓房內(nèi),將蘇毓打扮好沒多久,高家的下人就到了房門外敲響了房門。
華毓秀打扮為一副小廝模樣,跟在了身穿錦衣華服的蘇毓身后,隨著那眼中泛著驚艷的高府的下人,在一片路人的駐足中,進(jìn)了一輛豪華至極的馬車,往高府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