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毓秀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眼間已恢復(fù)了平靜,垂著頭,待東景云到達了跟前,隨著眾人一起低下頭行禮。
東景云曾經(jīng)征戰(zhàn),大勝歸來,一路從邊關(guān)路過了榮華城抵達了京都城,故榮華城很多百姓都曾一堵過他的風(fēng)采,如今在場之人也皆認識他。
方蒙連忙上前,恭敬道:“微臣不知云王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云王爺見諒?!?br/> 東景云擺擺手,清冷的目光掃向眾人,在一干人心中膽寒之時,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方才收回目光,轉(zhuǎn)而對著劉沁頷了頷首:“太傅先生也在,想必園中方才正要舉行繪畫大賽,本王路過此處,聽聞高府舉行藝會,突感興致故由家丁一路帶到此地,未想打擾太傅雅興。”
劉沁笑道:“王爺說得哪里的話,有王爺在此,藝會定然更加精彩,王爺想必是從遼州趕回,遼州百姓遇雪災(zāi)之難,王爺能不顧嚴寒親身前往安頓處理,是遼州百姓的福分,如王爺有興趣,可以參觀下才子們的第三輪比試?!?br/> “如此,請?!眲偛烹m然只有一瞬間,他仍然感受到了一道鎖住他的目光,和其他愛慕癡迷的目光不同,那目光中帶著一股寒意,以及恨意,等他剛要搜索之時,那目光卻消失了。
這里的人,到底是何人對他不滿,這另他有些好奇。
眾人坐定,氛圍變得略帶拘謹,不復(fù)方才的輕松愉悅。東景云見狀,也不以為意,慵懶的靠在鋪著白色羊毛毯的檀木椅子上,端起婢女剛上的熱茶,悠閑的飲了一口,道:“方才見眾位圍在假山旁,可是有何興事?”
一旁的方蒙笑著解惑:“王爺,是這位蘇毓公子說能夠在假山上作畫,眾人好奇,便圍觀想要一睹假山作畫之精妙,在此之前,在詩詞和音律方面,蘇毓公子都已得得第一?!闭f著,他伸手順向了蘇毓方向。
蘇毓站起身來,修長的身軀有意無意的擋住了他身后之人,拱手道:“蘇毓見過王爺?!?br/> 東景云微微挑眉,這小小榮華城居然還有如此豐神俊秀的人物,也不枉他來這一趟,“假山作畫,本王也是第一次聽聞,既然是比試,那自然得有噱頭,本王不久前,偶得一件寶物,如今趁著這難得機會,想把其贈送給有緣人,凌冰?!?br/> “是,王爺?!彼砗蟮氖绦l(wèi)應(yīng)聲,把肩上斜挎著得一件烏木盒子拿下來,按了一下暗扣,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打開,一瞬間,整個盒子流光四溢,只見錦盒絨布之中,靜靜的擺放著一只渾身通透如雪,瑩潤如晶,表面散發(fā)著幽幽的碧光的玉簫。
“是碧玉蕭……。”
“絕壁二人之一遲碧水的武器……。”
“傳聞玉簫本身純凈潔白,在陽光之下,便會散發(fā)碧光,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華毓秀用余光瞄了一眼,心頭冷笑,這東景云怕是有備而來。東景云惜才,哪怕身份低下之人,只要有骨氣他亦不會看輕,這點從以前和他相遇便能看出,莫欺少年窮,應(yīng)該也是他的準則,如今幾個皇子爭儲,東景云雖然聲望很高,老皇帝也是極其中意他,但仍有幾方勢力不容小覬,爭儲之事,瞬息萬變,東景云自然會力攬人才為其所用,因為有時候,決定事情關(guān)鍵的,往往都會是一些隱匿其中而未被發(fā)掘之人。
蘇毓目光望著那在陽光下煜煜生輝的碧玉簫,淡然的神情也有細微的變化,細細發(fā)現(xiàn),那是一種志在必得的決意。
他微微一笑道:“王爺,不知要想得到這碧玉簫,可需要怎樣的有緣法?”
東景云迎向他的目光,揚唇淺笑:“假山作畫,實乃罕見之事,如果蘇公子能在嶙峋的假山上作出一副好畫,這碧玉簫自然就歸蘇公子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