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軍三個月,從京都出來那會兒還是個艷陽天,如今到了北地,已是風雪交加,冰天雪地。
呼嘯的寒風冷冽的刮在臉上,刺骨的生疼。呼出的氣瞬間凝固成冰粒,馬蹄上裹了厚厚的一層獸皮,陷入雪地里一尺深。
蕭瀟時刻運轉著內(nèi)功,故而身體暖暖的,其余幾人穿著東北大衣的裝扮,裹的跟企鵝似的,而蕭瀟身上比起在京都那會兒僅僅多了一件薄裘。
不喜歡那刮骨的寒風,仗著自己渾厚的功力,劍氣外放,在周身形成三尺劍圍,無論是寒風,冷雪,都無法突破哪怕一毫米。
不管是將軍大人,還是幾位副將都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看著蕭瀟。
“到了。”
風雪關的城墻,要比蕭瀟一路過來所見到的城墻高出起碼10米,巍峨挺立,守衛(wèi)森嚴,將士們滿帶一身肅殺之氣。
“如何?”將軍大人轉頭問蕭瀟。
“了不起。”蕭瀟給予了肯定的評價。
“那是。”將軍大人得了到胡子上沾滿的冰晶,拖長了聲音得意的說道。
“自從將軍大人接管了北疆的冰防以后,那些個蠻子……嗤!”張副將在一側自豪的挺胸,順帶還嘲笑了北蠻夷族一番。
將軍大人并沒有向關內(nèi)的人通報自己回來了,但是進關的時候,但凡看到走在最前頭的將軍大人,無一不面帶恭敬,感激,崇拜。
原本悠閑亂晃的眾人在看到將軍大人的時候仿佛摩西分海一般,自覺的讓出正道來,眼里滿滿的歡喜。
早起冒著風雪來擺攤的商販甚至無視了攤前的客人,迅速的撈起一碗熱騰騰的餛飩小跑過來湊到將軍大人的馬匹邊,被護在一旁的士兵攔住了。
他們甚至能忽略身后與眾人格外不同的蕭瀟。
和從京城出來的時候的情景完全不同。
蕭瀟真切的感受到了風雪關的人對這位戰(zhàn)神的推崇,不由對坐在汗血寶馬上身姿筆挺的將軍大人油然而生的產(chǎn)生了一種敬佩。
軍營里的生活很是枯燥,早晚練兵,日夜巡查,仿佛一臺永遠都不會停歇的機器一般。
蕭瀟無事的時候便會走向風雪關的墻頭往外看,一片白茫茫。
“蕭侍衛(wèi),今天又來了嗎?”在這里呆了有些時日,蕭瀟基本上認全了將軍大人身邊的得力將士,此時問話的是一直在墻頭巡查的袁明宇將軍,因為經(jīng)常來這,所以,兩人關系還算比較親近。
“蕭公子,你可知道為何圣上對將軍大人如此猜忌,將軍大人對抗北蠻還是如此的盡心盡力?”
“將軍大人現(xiàn)在是北疆的將軍,這是他的職責。待他登上高位,這便是他的家事。無論如何,這都是他應該管的?!笔挒t也不忌諱,直接說道,反正此人也是自己人。
“蕭侍衛(wèi)果然高見?!痹饔詈苁琴澷p,然后很認真的說道:“這也是我跟隨將軍的原因?!?br/> 他接著說:“三年前,我們本可以將整個北蠻連根拔起??墒?,皇帝從中作梗,與北蠻通信,通過安插在軍營里的釘子把將軍的部署泄露了出去?!?br/> “當時整個左鋒整整五萬將士全軍覆沒,帶軍的便是將軍的大公子,多么難得的將才啊,說是繼承了將軍大人所有氣度才華也不為過,就那么沒了?!币环N名為傷感的情緒,自他身上蔓延開來。
“經(jīng)此一役,將軍大人瞬間老了不少,也終于下定了決心?!痹饔罹o握拳頭,眼里再次爆出明亮的火光。
“還不夠,除了痛失親子,還有其他的?!笔挒t望向遠方反駁道。
“其他的?”袁明宇一愣。
“野心,將軍的和你們的?!笔挒t點到為止,在蕭瀟原來的世界,想當初宋太祖趙匡胤不就是被他的那一幫手下給推上去的嗎。
袁明宇沉默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說的對?!?br/> 蕭瀟耳朵動了動,從風雪里傳來的聲音里多了些不一樣的雜音,是之前沒有的。
蕭瀟聚精會神的聽了聽,轉頭對著袁明宇道:“十里之外,有敵來襲。”
袁明宇一驚,“當真?!”
蕭瀟鄭重的點了點頭,“你先準備著,我去稟告將軍?!?br/> 主帳內(nèi),蕭瀟把敵襲的事一說,將軍大人坐在座位上習以為然的問道:“有多少?”
“動靜挺大,應該不少于10萬人?!笔挒t估量了一下說道。
“哦?”將軍大人這才有些動容,“你們怎么看?”
“我知曉蕭侍衛(wèi)的感知一向很強大,但是十里外,會不會太夸張了?”軍師在一旁皺眉。
“以賢侄的能力絕對可以做到,我是問你們對于這10萬的進攻有何看法?”將軍大人很是肯定蕭瀟的能力,當然,他說這話也不是空穴來風,從京城趕往北疆的路上便測試過,將軍大人表示他和他的小伙伴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