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距離越山十分近的小山,峰頂崖邊所在,兩個人比鄰而站。
左邊那人一身灰袍,只露出一雙淡漠的眼睛在外。
右邊那人若在漁陽鬧市,怕是立刻會被很多人認(rèn)出,那猶如畫出來的容顏,正是大名鼎鼎的‘玉面書生’。
此時,玉面書生的表情隱隱浮現(xiàn)些許糾結(jié)之色盤旋。
“怕了?”卻是灰袍人忽然出聲,語氣異常的平靜,更像是好友之間的笑侃。
玉面書生瞬間斂去了臉上的糾結(jié),面無表情的說著:“能活,誰又想死呢?”
“你也可以選擇不去?!?br/>
“那我怕是現(xiàn)在就得死吧?”
灰袍人沉默了一會兒,似是默認(rèn),良久幽幽道:“你知道規(guī)矩?!?br/>
“當(dāng)然,你們的東西沒那么好拿,我打接受的第一天就做好了準(zhǔn)備,這么多年,也夠本了。”玉面書生說的坦然,臉上更有一抹堅決。
“何況,我‘楚諜’的那重身份也被技擊司那些人知道了,這次的事,也的確沒有比我更適合的人了?!?br/>
“放心吧,我會盡我所能,幫你們吸引到足夠的注意力,哪怕死?!?br/>
旋即他小心翼翼的從發(fā)際邊緣撕下幾層薄膜一般的皮,露出一張憨厚黝黑的臉。
再撕下一張薄皮,那張憨厚黝黑的臉頓時變成了一張尖酸刻薄之相。
他將這張‘薄皮’遞給灰袍人,道:“這是一張獵戶的臉,我過去從沒有與人展示過,你應(yīng)該能用到?!?br/>
灰袍人接過放入袖中,右手一動,袖口滑落一個似是玉質(zhì)的盒子落在手上,他遞給‘玉面書生’,道:“如果那東西存在且被他們得手了,湊近打開它就行。”
“反之,你知道該怎么做!”
“明白?!彼剖锹牭接衩鏁幕卮穑遗廴丝v身一躍,身影很快就在懸崖下消失不見。
目視著灰袍人墜落的方向,玉面書生冷著臉,默默握緊了手中的玉盒,隱隱一嘆,旋即也是反向飛速下山。
……
低調(diào)門所在,祠堂里,王奇一身孝袍跪在蒲團(tuán)上,手中緊緊握著一塊玉佩,深深一拜良久,偏頭問向門外:
“什么時辰了?”
“酉時了,師叔?!睆拈T口等待的正是狂刀宗三長老。
“該動身了?!?br/>
王奇微微頷首,起身出門,沒走多遠(yuǎn)卻見遠(yuǎn)處飛奔一個女人,目光細(xì)凝長相之后,一抹疑惑不禁浮在臉上:
“花姑,你怎么來了?”
“他察覺了?”
正是那眉間紋雙生花圖案的女子,聞言,搖了搖頭:“并非,他是擔(dān)心你們?nèi)ビ形kU,要我來讓你們別去?!?br/>
“擔(dān)心我們有危險?”王奇不由面泛冷笑,道:“若非那蠢貨自以為是,將三年一次的‘拜祭日時辰’泄露了出去?!?br/>
“我兒會死的不明不白?”
“我先祖安眠之地,會遭外人覬覦?”
“他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作我先祖了嗎?”
那被他喚做‘花姑’的女子,搖了搖頭,道:“他……畢竟是武帝大人的一個布置,有著武帝大人部分記憶,只是來錯了地方?!?br/>
王奇臉色越來越寒,握著拳頭,道:“若非顧及此,當(dāng)初他第一次去越山,我就會直接將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