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緋二人看的方向是在懸崖的邊緣處,那里趴著一個‘人’。
一身大齊懸鏡司的服飾,正是陸離。
經(jīng)瞎老人提醒,他瞬間想起之前陸離所在的位置與此處相當有一些距離,顯然至極,他動了。
秦緋的臉上不禁浮現(xiàn)一抹疑惑,因為來時他曾用氣機探過陸離的身體,一副奄奄一息,顯然是中了花毒頗受折磨,命不久矣的架勢。
固然他因為受傷實力大幅度退步,甚至不能輕易與人動手,但氣機感知這塊兒他不覺得自己會看錯。
一旁的瞎老看了陸離一眼,解釋道:“多半是與我等一樣,事先服用了抵抗花毒的解藥?!?br/>
“那藥可能還有一種讓人陷入龜息瀕死狀態(tài)的功效?!?br/>
他眼瞎可心不瞎,也是久經(jīng)風浪的人物,基本沒怎么思索,便道出了始末。
“原來是這樣。”秦緋也算見多識廣,‘瞎老’一說他就理解了。
隨后,他的臉上不禁浮現(xiàn)一抹玩味的笑,陸離此人,在他動身赴齊前,也在了解名單之內。
出身大齊‘陸氏’嫡系一支,論出身門第,連秦緋也自愧不如,卻不知何故被安排來了安州這種偏遠之地。
手下人的反饋此人心機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值得重點注意。
眼下看起來,似乎只有一些小聰明。
比如一開始故意裝作奄奄一息,多半也是懷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打算。
他也聽說大齊的職司內斗十分嚴重,親見也是感嘆眼見為實,眼下這技擊司和懸鏡司兩家,明明是一方陣營,卻完全沒有協(xié)同的感覺。
可如果陸離一直保持這幅狀態(tài),等此間事了,他秦緋也未必會特地處理這個‘將死之人’,沒準就能逃得一命。
偏偏他可能是被剛才的‘鐵壁囚牢’嚇到了,亦或是聽到了現(xiàn)在,覺得處境危險,沉不住氣了。
一念至此,秦緋故意揚著聲調道:
“這位懸鏡司的陸大人,不知道你打算裝到什么時候?”
“我們的眼睛可沒你想的那么差?!?br/>
一時間,其他人紛紛側目看向陸離。
“陸離?”
“這小子......”
尤以虞明峰的表情最為不敢置信,看過去的瞬間他就發(fā)覺陸離的移動了位置。
顯然至極,他根本沒有被那傻子算計!
這小子打一開始就在裝。
他也能想到陸離的目的,和自己一樣,功勞當然還是自己為主才好。
若最后真的一切按他虞明峰的計劃進行了且成功了,恐怕陸離一定會趁機出來摘桃子。
比如手刃罪魁禍首之類的搶奪首功的行為。
人往往就是這樣,明明他也沒有對陸離完全說實話,但當發(fā)現(xiàn)陸離也對自己留著一手后,便有種被欺騙的憤怒。
且他打心里認為陸離的實力不如自己,也不如自己知道多。
若沒有自己點撥,只怕到現(xiàn)在還在為懸鏡司幾位總捕的案子焦頭爛額,他憑什么敢?
眾人視線中,陸離緩緩的坐起了身子,顯得頗為隨意活動了下筋骨,方才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