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
旭日初升,陸離站在最高的閣樓俯視著下面的一切,睡眼惺忪,雙目通紅。
昨夜,又是沒睡好的夜晚,沉浸在一堆資料中,然后安排讓蘇諒找的東西送了過來看完后,就更加難以入睡了。
蘇諒送來的是缺失的縣尉許道資料。
許道,字三變,年五十七歲,少年從軍,管至安州軍千夫長,后調任定遠為縣尉。
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異常,可陸離同樣看過關于木芙蓉花的各種代稱資料。
木芙蓉,民間又名三變花。
祖上從事花農的李明德自然有理由知道木蓉花的別名,假設他想表達的就是這個。
那一切就巧合一般的對上了,身為親信的李明德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上官的“字”。
木芙蓉,暗指的恰恰是許道的字,三變。
那一日,李明德秘密去調查,發(fā)現竟然是自家上官是真兇,因為太過熟悉自然也明白實力差距,心知必死無疑,所以隨手藏了木芙蓉,想留下暗示。
很多事也可以解釋的通了,為什么縣尉大人如此關心他的蹤跡!
為什么幾十名女子會了無音訊,程氏女失蹤的莫名其妙,哪怕捕快快把城里翻了個遍也找不到,如果有縣尉大人這位有權勢的人在做保護傘那就不成問題了。
可如此一來,豈不是說縣尉許大人和“血神教”有關系?
許大人是血神教余孽?
陸離不太想相信一個戎馬半生,官至一地父母官的人,有什么必要這么做?
錢權不缺!
實力也夠!
目的想不通??!
難道這位縣尉大人練武成癡,不甘心實力進入瓶頸,企圖通過邪功破鏡?
要真是這樣的話,許山河也就很可疑了,作為唯一一個被偷襲只是受了點輕傷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處理起來也很難辦,他的記憶中對大大齊的文武官制對應的實力還是有些了解的,哪怕安州軍作為地方軍隊,不是精銳,千夫長至少也是神府境中段,許道又做了近十年的縣尉,難保實力沒有增長。
實力上就難說打的過!
再者,動縣尉這個層次的官員,他這個級別的還不夠,必須得上報由郡里懸鏡司派人處理,程序很麻煩。
想不通的東西太多!
這時,腹中饑餓感越甚,果然思考還是很費能量,陸離心中也有點悶,索性就出去走走。
記得蘇諒不是說他阿婆,阿姐在這條街支了一個食攤嗎?
之前白吃了好幾天的早飯,正好去照顧下生意。
……
懸鏡司后衙的街上,一個粗布麻衣頭發(fā)花白的老奶奶烙餅,一個素布裹身顯得有些柔弱的“姑娘”則熟練的盛粥給客人。
光顧的基本都是懸鏡司的捕快為主,他們一個個也都很客氣。
當陸離來到,許多人認出了紛紛問好。
“大人。”
“陸大人?!?br/> “大人,您也出來用早食??!”
陸離微笑統一回應。
老阿婆和柔弱姑娘見此,立刻忙想行禮,卻被陸離一把扶住,笑道:“阿婆,你年紀這么大了,不用客氣?!?br/> “我跟你們家蘇諒很熟的。”
老阿婆還不愿,嘴里說著:“哎呦,可不敢,可不敢,我家阿諒還要勞大人您多多提攜?!?br/> 一旁柔弱姑娘似是知道一些,勸道:“阿婆,我聽阿諒說過,陸大人很隨和的,您就別讓陸大人為難了?!?br/> “好,好!”老阿婆這一聽,才不再下拜,隨即到處找木凳,熱情的邀著陸離坐下,然后給他取餅。
陸離也是哭笑不得,也沒辦法,只得受著老人家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