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于湘面色難看,肩膀上隱隱作痛,而對他來來說,這痛苦卻壓根沒有內(nèi)心的屈辱來的難受!
憋屈!
他在定遠(yuǎn)混了幾十年,自從有了十三少“六爺”這個名頭,就從來沒有吃過這么憋屈的宴。
一想到酒樓里陸離的張狂,他就恨不得立刻回去點齊人馬去血洗了這懸鏡司。
當(dāng)然想是這么想,他并不蠢,剛才陸離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甚至碾壓了被自己視為依仗的宗門來的“林兄弟”,最少也是神府境,這樣的實力又豈是他想滅就能滅的?
而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這也不是他于六爺?shù)男惺伦黠L(fēng),他心中還有疑惑想要問清楚,等到所有疑惑了解清楚了,才是最終決定的時候。
……
終于,回到平日里兄弟們聚集的宅子,剛剛坐下,于湘便立刻問“林姓青年”,道:“林兄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在醉仙樓,你為何要對那姓陸的說那般話?”
“我們?nèi)髱团稍诙ㄟh(yuǎn)這么多年,各方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就因為我們不聽他的吩咐,他就真敢無法無天的滅了我們?“
三爺“吳坤”也是看著“林姓青年”,顯然也是疑惑。
林姓青年苦笑了下,道:“不是我想干涉你們的決定,你們有所不知,我也是為你們好!”
“這位陸大人不簡單,剛才在酒樓你們也見到了,實力深不可測,我也摸不準(zhǔn)他究竟處在什么樣的層次?!?br/> “但我可以肯定一點,在定遠(yuǎn),論實力,恐怕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br/> “你們要是真和他死磕上,單靠你們手上的關(guān)系,未必管用,要硬來到時候恐怕免不了要請師兄回來一趟。
先不說師兄來能否解決,就這回來路上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人家把你們滅上好幾次了,到時候說什么都沒用了?!?br/> 于湘兩人臉色凝重,但多少還是有些覺得不至于此。
林姓青年意味深長的道:“你們別抱僥幸心理,雖然我不是很了解這位陸大人,但通過今晚的簡短接觸,我能看的出來,他是說的出做得到那種?!?br/> “不信你們看吧!”
“據(jù)我的估計,最快今晚,最遲明晚,你們?nèi)髱团闪韮杉铱峙戮偷糜幸患覐拇讼Я恕!?br/> “今晚上的宴會,這位陸大人擺明了就是敲山震虎,隨后殺雞儆猴是必然的?!?br/> 聽到他這么說,于湘沉默了,那位陸大人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的確令人忌憚,即便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點,片刻,猶不甘心問:“可定遠(yuǎn),也不是他區(qū)區(qū)一個懸鏡司捕頭就能一手遮天的吧?”
“何況,無論青龍幫還是畫舫都是幾十年的本土幫派,勢力很大。
前者幫眾近千人,后者更是諸多士紳撐腰,
就憑他懸鏡司那幾十號人,恐怕也不是隨便就能吃下吧?
再者說,他難道就不怕事后報復(fù)?
就一點不掂量后果?”
林姓青年搖了搖,無奈笑了笑,道:“單純一個縣級懸鏡司捕頭當(dāng)然沒什么,可這個身份只是他的一張面具而已?!?br/> “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這也是他不畏懼你所謂的報復(fù)的依仗?!?br/> “另一個身份?是什么?”于湘、吳坤二人驚疑不定,問。
“你們可聽說過“陸氏?”
“陸氏?”于湘嘴里念叨了一句,大腦快速刪選著信息,當(dāng)最終成功對號入座之后,他的臉色不由大變,不敢置信的道。
“你說的,難道是被稱為大齊最古老的六大世家之一的那個陸氏?”
定遠(yuǎn)雖然是座偏僻小縣城,卻也并非與世隔絕,很多信息他們這些所謂的“大人物”也是知道的,在傳遍天下的“一品樓邸報”、或者是“人榜”、“地榜”這樣匯集強(qiáng)者的榜單上,陸家人屢見不鮮。
而在大齊,六族、七宗、八派,幾乎是稍微了解江湖事的人都知道,那是絕對不可招惹的龐然大物,國君都得給幾分顏面。
陸離竟然能和這樣的勢力扯上關(guān)系,于湘是萬萬沒有想到。
一旁,吳坤這時候震驚過后,也是不敢置信道:“那姓陸的,竟是“陸氏”的人?”
“真假我也不敢確定。”林姓青年微微頷首,“他是這么說的,但想來,至少在這里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人敢冒用陸家人的身份吧?!?br/> 這話一出,于湘、吳坤二人只覺得心掉到了冰窟窿里,兩人對視一眼,互相也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這一次,他們十三少,恐怕真得認(rèn)栽了。
擁有這樣出身的“陸離”,定遠(yuǎn)這里的所謂權(quán)貴即便不滿,明面上又敢拿他如何?
大齊六大世家,素來就有護(hù)短的名聲流傳,他們就在一品樓邸報上看到過某個世家的旁系弟子被一個小宗門的人殺了,老的直接出來將那個宗門連根拔起,上上下下,殺的一干二凈,端的是狠辣至極。
聽聞即便是大齊江湖最大的殺手組織“四象神宮”,都不愿接到刺殺六大世家之人的請托,就是因為殺了一個,往往引出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