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并沒有多少興趣,可馬瑾芳這都自己送上門來了,我怎么著也得看看??!
我和王紫靈走了過去,透過人群看到了桌子上鋪開了一幅畫,是一副迎客松。
并且還提了字和落款,可令我意外的是落款竟然是李玄筆。
我差點(diǎn)笑出了聲。
因?yàn)閹煾笍膩聿粫?huì)提筆落款,畫師畫畫都是靈性的,一旦落了自己的款,之后無論出現(xiàn)什么樣的報(bào)業(yè)都有畫師的一份責(zé)任,非極端必要,萬萬不可落自己的款。
顯然不止我一個(gè)人注意到了這一點(diǎn),周圍有人發(fā)出了贊嘆。
“這竟然是李畫師親自落款,我聽說前幾日李畫師封了筆,看來這副畫要成為絕跡了,將來的價(jià)值定然不可估量?!?br/>
王紫靈輕輕的拽了拽我,小聲的朝著我問道:“這陳鋒真的是你的師兄弟嗎?”
我笑了笑:“自然不算,這陳鋒是咱們縣一個(gè)頗有幾分名氣的畫家,之前求了我?guī)煾笖?shù)次,我?guī)煾负退粤祟D飯,探討了幾個(gè)問題,這貨就自稱是我?guī)煾傅年P(guān)門弟子了。”
王紫靈眨巴著大眼睛:“那這落款?”
我瞇起了眼,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鄭總端詳著這副畫,甚至戴上了眼鏡,良久,點(diǎn)著頭驚嘆。
“好……好??!我也曾去拜訪過李大師,但那時(shí)候的李大師正立巔峰,每日求見的人絡(luò)繹不絕,我去了四次都沒有見到李大師的面。如今你也算是在我五十五歲的生日?qǐng)A了我這個(gè)心愿了?!闭f到這里,竟老淚縱橫了起來。
馬瑾芳急忙開口:“鄭總,我有個(gè)長輩也李大師頗有交情,將來我們可以一起去拜訪李大師?!?br/>
鄭總驚訝的抬起頭:“你說的,是真的嗎?”
馬瑾芳急忙表現(xiàn),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
正在眾人拍著馬屁說這畫特別好的時(shí)候,一道不合時(shí)宜的聲音傳了出來,正是出自我的口。
“這副畫,畫的啥也不是。”
靜?。?!
死一般的沉寂?。。?br/>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馬瑾芳嗚嗷的一嗓子,將眾人的思緒都拉了回來:“你算干啥的?你懂畫嗎?這可是陳鋒,李大師親傳弟子,上面還有李大師的落款呢!你看不見嗎?眼睛沒用就捐了吧!”
鄭總還算是有禮貌,但臉明顯也黑了下來,朝著王紫靈問道:“紫靈,這是……你男朋友?”
王紫靈尷尬的笑了笑,輕輕的拽了我一下。
我沒有理會(huì)他們,直接走到了畫前,伸手摸去,隨后停在了松樹的樹干上。
“了解陳鋒畫作的人都知道,他有嚴(yán)重的精神潔癖,只要畫錯(cuò)了就一定不會(huì)再畫下去。鄭總您來摸摸,這樹干明顯是經(jīng)過二次修改,很顯然第一次顏料用錯(cuò)了。所以重新涂了第二遍。”
鄭總將信將疑的摸了摸,面色一下子發(fā)生了變化。
陳鋒的畫作之所以貴,就是因?yàn)樗劾锶莶坏靡稽c(diǎn)的沙子,每一幅都精益求精,做到極致,所以流通出來的作品并不多。
身為書畫收藏家的鄭總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