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吃喝完畢,大師起身一抹嘴翩然轉(zhuǎn)身。腳尖點地身體一浮,寬大衣袖順風(fēng)飄動,再看時,人已經(jīng)到了丈許之外。
苦嘆一聲,胡孝一準備跟去,身子剛動就被陳朗拽住?!坝惺拢俊焙⒁焕淅涞貑?。
“嗯,咱們這會兒快跑不就行了,為什么要傻傻跟去?”
聽這話只覺可笑,胡孝一懶得理會轉(zhuǎn)身墊步而去。陳朗心生疑惑,思前想后暗一咬牙,也隨著跟去。
一行三人就這樣飄然來到城下,就見大師袍袖一抖,已經(jīng)躍了過去狀似輕松無比。
胡孝一看這表現(xiàn),心中也不免佩服?;仡^等著陳朗趕來,這才拽著他的手腕游墻而上。
如果比較,胡孝一輕功更勝一籌,但他還要拽著陳朗,自然吃力不少。就算如此,等兩人飄然落下后,大師還是點頭表示佩服。話不多說,又轉(zhuǎn)身疾行,后面兩人相互對望,只有隨后跟著。
這一路奔走直到晨光乍現(xiàn)這才停下,當**處一片林間,鳥語花香。大師伸手打個哈欠,胡孝一則領(lǐng)著陳朗站在丈外。
看看大師和胡孝一兩人,胸口不見起伏,更沒有大口喘息,剛才這一路奔走好似與他們無關(guān)一樣。再看陳朗,呼呼帶喘,好似街邊鐵匠鋪的大風(fēng)箱,半天也沒喘勻。
看看他,大師一臉不屑,移開視線望向胡孝一輕笑:“小子,咱們這就開始?”
胡孝一大方地打個手勢,做個“請”的動作。大師點頭,兩人開始收拾衣服,準備打斗。而陳朗在旁還是彎腰帶喘,只有干瞪眼的份兒。
一邊收拾衣服上下,胡孝一還不忘詢問:“大師,您老多少年沒在江湖露面了,這才出山就為在下末學(xué)而來?”
一哼過后,大師仰頭晃晃脖頸,“然也!你小子現(xiàn)在幾乎翻了天,再不出來制止,豈不是任由爾等狂妄?再說,請我之人給的回報豐厚,就算佛爺也會動心。小子,不如成全老衲如何?”說著站定,看向胡孝一。
聽他這么說,胡孝一脫口而出:“是寒城委托?”
誰知大師不屑一笑:“你真看得起寒城的寒夢蓮。這小妮子算什么,能命令老衲我?寒家絕學(xué)又如何,老衲更不稀罕!小子,你猜錯了?!闭f著雙掌一翻,蓄勢待發(fā)。
看著大師神情不似說謊,胡孝一心中疑惑得到回答。看來武林傳說寒城對自己恨之入骨,背后真有推手,既然如此接下來這事需要另辟蹊徑,否則越走越錯。
正想著,就聽大師呼喊:“玉眼狐,咱們是一對一,還是讓那小子也上來。老衲看來別麻煩,你們一起吧。年歲大了,耐心有限,若是換成以前,還會耍耍?!边@話說的,好似完全沒把陳朗放在眼里。在他看來,這就是個配料。
胡孝一卻不這么想。如果單打獨斗,看著勢單力薄,實則憑借自己機敏和輕功有的打。如果加上陳朗,才稱得上礙手礙腳,很可能將自身優(yōu)勢化為無形。
大師這人自視甚高,只要自己提出要求,他一般不會反對。畢竟在他看來,對付己方兩人不論先后或一起,結(jié)果、耗時相差不大。
于是正要說出打斗要求,就聽一聲怒喝,陳朗這棒槌竟然掄刀朝大師砍去,嘴里還罵道:“老禿驢,你當小爺是壁石么?著家伙吧!”
這下出其不意,把胡孝一計劃完全打亂,節(jié)奏也被帶偏。沒辦法,他也是一聲驚呼隨后趕來,不為傷敵,只為拽住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看到兩人一前一后殺到,大師誤會他們是要聯(lián)手,表情狂喜之下,舞動肉掌迎來。霎時間,就覺勁風(fēng)撲面,在最前面的陳朗感到好似有股無形壓力,刮著皮膚沖來。瞬間臉上皮膚變形,連眼睛都難以睜開。
這股掌風(fēng)襲來,不僅陳朗受不了,就連身后的胡孝一都感窒息。這要讓陳朗承受下來,恐怕包餃子合適了。于是拼盡全力趕上,伸手猛拽他腳踝往后便扯。
還算陳朗明白事理,一只腳踝被扯,另只腳馬上點地后躍。兩股力量相加,身子急如流星倒撤而回。
兩人反應(yīng)都算快,可還快不過大師。就見一只肉掌跟來,距離陳朗胸口不足半寸。這時為了保命,他算是瞬間開光,竟將腰刀側(cè)面橫在掌前。只聽砰一聲響,陳朗身體好似加速,急撞向身后的胡孝一。
這下突如其來,胡孝一視線本就被陳朗遮擋,等發(fā)現(xiàn)有異已經(jīng)晚了。得虧他本事不錯,見機不妙身子在空中如紡車一樣急速旋轉(zhuǎn),正好讓開陳朗一撞。順勢一拽他背后衣衫,就聽刺啦一聲,人還是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一棵大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