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逼問時,就聽一旁有人說話:“你要找胡孝一,恐怕得去溫香居才行了!”姑姑等人回頭一看,不知何時酒鬼正翹著二郎腿,后腦枕在雙手上,得意洋洋地在樹下看著熱鬧。
剛才這家伙不是被幻鬼用招數(shù)迷住了么?怎么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姑姑心中嘀咕,面上卻不動聲色。
“你知道我?”姑姑問。
酒鬼又打個嗝,咧嘴一笑:“你是大小姐的師傅,曾在卸怨樓主樓見過兩次。不過你只顧說話,恐怕沒注意到我罷了?!闭f著起身拍拍身上塵土,又說:“我這次任務是為抓幻鬼,剛才見到這家伙冒充胡孝一來自首就覺有趣,于是假戲真做,要看看他想從一個酒鬼身上得到什么。嘿嘿,原來就是為了救這胖子。呃!”
“既然如此,何必裝作中招?”
酒鬼又喝口酒:“抱歉啊,我這人做事謹慎,雖然對付這兩個無名之輩很有把握,但剛才察覺出遠處還有人在呼吸,所以不敢貿(mào)然動手,生怕著了道。嘿嘿,萬沒想到竟是您這鐵牌令主駕到。抱歉、真抱歉~”
聽這話,姑姑眼睛一瞇。沒想到酒鬼這么厲害,自己剛才盡可能控制呼吸,還是被他察覺。心中一笑,卻說:“你怎么知道胡孝一去向?”眼神一變姑姑追問:“卸怨樓應該受命捉拿胡孝一,既然知道去向,為什么不動手?胡孝一與這兩個廢柴相比,該是當今第一要犯才是!”
聽這話,酒鬼聳聳肩:“抱歉,我不想去。第一,金不二自告奮勇前去抓捕,我何必搶功?第二,有簡單任務還能換錢買酒,為什么不做?第三,胡孝一是被抓去溫香居,你知道那里主人是誰?我為什么要去自找麻煩?”說著又灌了一口酒。
“不對,胡孝一應該是被大都皇宮親派軍士帶走的,怎么會去溫香居?”
呵呵一笑,酒鬼直搖頭:“我說令主,你難道不知道霜堡姐妹的姑姑在皇宮里什么地位么?只要膽大,什么事不能做?霜堡中女性都很邪,更執(zhí)著,只要想做為什么不能動用所有力量去抓胡孝一?當然,他們之間過節(jié)我不清楚,為什么耗費多年毀他名聲,恐怕還需令主您去查明了~”
又打一個酒嗝,醉眼惺忪地看看幻鬼和蔣長空,嘩啦一聲,一套烏黑鎖銬滑出,嘿嘿怪笑著朝兩人走去,看樣子是想把他們帶走,交付卸怨樓處置。
姑姑挪步擋在面前,酒鬼一怔:“令主這是做什么?”
“他們剛才說還有大計劃,我要問明情況。另外,這蔣長空能幫胡孝一洗脫部分嫌疑,我需要將他帶去大都!”
“不是吧令主,按理說你不是要找胡孝一才對么?這時候又要抓蔣長空?”看看四周,酒鬼說,“您好像只身一人,能忙得過來么?”
這情況不假,姑姑也是直犯嘀咕,可事情逼到這里,她不能讓步。于是眼神一凝,雙手叉腰,做足準備。
看她這勁頭,酒鬼直搖頭,嘆息為什么非要耽誤自己掙酒錢云云。啰里吧嗦,比遛街串巷,找人沒事吵架的事兒媽還要煩。
終于在姑姑崩潰前,酒鬼發(fā)話:“令主,咱們打個商量,我先領人回卸怨樓復命。如果你救回胡孝一,就托人或飛鴿傳書過來,相信憑借您和尊主關系,說明需求,他不會不從。怎么樣?這也算卸怨樓幫你看管罪犯,省得麻煩。”
聽這話,姑姑心里冷哼。要是放在以前,恐怕會同意??涩F(xiàn)在與鼠爺分析之后,戴煥恩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自己好似完全猜不透了。如果很多事因他而起,那這蔣長空就是唯一證人,到了戴煥恩手中,還能有好?
思前想后,這辦法不行,于是姑姑發(fā)話,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堅決不同意!身形一錯,單手叩了過來,直取酒鬼手腕。
這些年酒鬼不止見過鈺娘,就連那狠辣手段也是見過、聽過的。嘴上說著輕松,可一點也不敢大意。見對方先動手,心里打醒十二萬分精神,表面卻松松垮垮,好似酒醉之人戲耍清醒之人一樣。
上手就是以快治快,瞬間十招有余,兩邊幻鬼和蔣長空被打斗陣勢逼得窒息,別說跑,連呼吸都是困難。
又斗五招,酒鬼怪叫一聲暴退。姑姑單手一揮,也是飄然退后看著他。
就這短短十五招下來,酒鬼感覺自己酒醒不少,可看向鈺娘,好似一點熱汗都見不著。心里微一衡量,連連擺手賠笑:“罷了、罷了,還是您厲害,不愧為令主在上,酒鬼服了。拼盡所學融入十五招內(nèi),卻抵不上你這單手。哎——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不打了、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