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后,凌晨一點,松大賓館附近,夜深人不靜。
樓成與蔡宗明穿著武道社特制的練功服,別著對講機,守在門口,背后是燈火依舊通明的大堂,眼前是掩蓋在夜色下的綽綽人影,四周分布著保衛(wèi)部、學(xué)生會和其他武道社的成員。
“學(xué)校真夠吝嗇的,讓我們熬夜做安保,也就送一套武道服?!辈套诿鞒读顺渡砩习椎缀谶叺奈涞婪虏鄣?,“要不是我家那位喜歡梁一凡,想要簽名,我才不會來?!?br/> 樓成“幽怨”看了他一眼:“嘴王,你當(dāng)時不是這么說的,說什么一世人兩兄弟,橙子,我不幫你誰幫你……”
雖然我也是為了給嚴(yán)喆珂要到簽名才這么積極的!
“哈哈?!辈套诿鞲尚陕暎肮庖灻脑?,我完全可以委托給你啊,秦默不都說了,你要是能幫他要到一張簽名,他就包你一個星期的伙食,不是為了兄弟之情,我犯得著熬夜陪你嗎?梁一凡怎么還沒來?”
“說是十二點五分的飛機,過來得四十多分鐘吧,飛機又很少不延誤的?!睒浅蓮埻饷妫灰姷教幎际侨?,蹲著的,來回走動的,拿著橫幅的,竊竊私語的,神情振奮的,架著攝像機的,以年輕人為主。
蔡宗明看著這樣的場景,嘖嘖感慨:“這都大半夜了,還能有這么幾百號粉絲等在這里,一品強者的號召力真吊。”
“這還是我們能夠看到的地方。”樓成低笑道,“還好我找施老頭拖了關(guān)系,要不然你覺得我們兩個憑什么能守在這里?學(xué)生會和保衛(wèi)部那幫家伙可眼紅著呢?!?br/> 這是近距離接觸的好位置!
“橙子,我會多夸你的!”蔡宗明豎了豎拇指,“等天亮換班,你還去錘煉武道嗎?”
樓成每天五點多出門錘煉,瞞得過其他人,瞞不過同宿舍的室友們,他早就解釋過了,自己加量的武道訓(xùn)練。
“必須去啊,錘煉完再回去睡覺,要不然有點事情有點借口就不去,遲早會懈怠下來?!睒浅善叫撵o氣回答,不覺苦不覺累,反倒認為理所當(dāng)然。
兩人說話間,外面忽地躁動起來,抬眼望去,遠處有三輛黑色轎車成隊駛來。
車輛緩慢靠近,四周聲浪相繼炸開,很多人在聲嘶力竭又頗有節(jié)奏地喊著:
“梁一凡!梁一凡!梁一凡!”
一條條橫幅拉開,在賓館燈火下若隱若現(xiàn),與處處熒光交相輝映,分別寫著“梁一凡松城后援會”等字樣,場面瞬間就有點失控。
“喂,喂,喂,門口的快迎上去,攔住粉絲和記者的靠攏?!睒浅珊筒套诿魃砩系膶χv機發(fā)出夾雜嗡隆的聲音。
兩人都有些被這樣的場面震住,對視一眼后才回過神來,快步搶了出去,與其他安保一起來到剛停穩(wěn)的車邊,結(jié)成大圈,按照演練的辦法,手牽著手擋住潮水般涌來的粉絲和試圖渾水摸魚的記者。
“潮水”的力量一浪又一浪,相當(dāng)兇猛,樓成等人的外圍防線差點就被沖破,還好蔡宗明業(yè)余五品不是白說的,樓成的協(xié)調(diào)與力量又提升極多,這才勉強攔住,引來一位位粉絲的怒視。
“你說,在星海俱樂部或者梁一凡的論壇貼吧,會不會有直播,一群人在罵我們這群保安粗魯流氓,不知好歹,不講情面?”這種情況下,蔡宗明依然止不住他的那張嘴,找到個空隙就和樓成說話。
樓成緊張地攔著,隨口回答:“說不定還會誣陷我們打人,狗仗人勢,沒有新聞也要制造點新聞出來?!?br/> 這時,車門已經(jīng)打開,樓成從粉絲更加激烈的反應(yīng)知道梁一凡出現(xiàn)了,可惜自己背對著他,沒法看到。
潮水愈發(fā)洶涌,喊聲更加響亮,樓成只覺自身防線即將被沖垮,危急時刻,他聽見了一道清朗醇厚的聲音:
“各位靜一靜,能得到大家這樣的厚愛,我梁一凡受寵若驚,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我們不能為了自己,打擾到別人的休息,大家靜一靜,我在這里陪著你們。”
如此嘈雜如此混亂的場面里,這道聲音沒有差別,同樣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噪音戛然而止,賓館之外恢復(fù)了安靜,人群也頓住了腳步。
樓成和蔡宗明扭頭看去,只見臺階之上,賓館大門口,燈火映照處,立著位個頭中等的男子,身高與樓成相仿,穿著深藍色古樸武道服,氣質(zhì)沉穩(wěn),不類常人,光是站在這里,便有大海幽深大地?zé)o垠之感,讓人直接忽略掉那普通平凡的長相。
“真是梁一凡……”蔡宗明低語了一句。
梁一凡三十大幾,正是男人最成熟但又不顯老的年紀(jì),面對著粉絲們的目光,他溫和笑道:“厚愛難報,大家排隊過來簽名吧,今晚不簽完我不上去,當(dāng)然,不要喧嘩,吵到別人就不好了,我們都是有素質(zhì)的人?!?br/> 此話一出,粉絲們頓時感動莫名,女孩子們甚至捂著嘴,泛著淚,哭著說梁一凡好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