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不斷地在咳血,有個善心的街坊打著膽子提了句,“沒必要出手這么重?!苯Y(jié)果卻遭到一名圣殿騎士兇惡的白眼,只好訕訕地將脖子縮了回去。
“大家不必同情他,他只是個低賤的竊賊。”我那可愛的競爭對手‘阿拉伯人’慷慨激昂地發(fā)言道,說得他自己陷害同行就很光榮似的,頓時惹來吃瓜群眾的鄙夷。
“我再問一次,蘋果都去哪里了!”圣殿騎士果然不是善茬,居然拔出劍插在地上以示威脅。劍刃離我的手腕僅有兩指的距離,寒氣刺痛著皮膚。
“再不說實話,我就砍掉你的手!”
嘩!
底下的群眾開始躁動,大概是還未見過如此粗蠻的審案過程,而那群身帶堅甲利兵的圣殿騎士卻以一種不可侵犯的語氣對他們說:“要想得到絕對的秩序,暴力的手段是不可或缺的。”這話顯然不是很得民心,想來葛文德用這么難看的吃相占領(lǐng)城市時,已經(jīng)拋開大慈善家的人設(shè)了。
“咳咳……你們這不算是秉公執(zhí)法吧,冤枉好人也能獲得秩序嗎?你也不看看你身后,那個花錢雇你搞我的販子,他攤位上堆積如山的東西是什么?”
圣殿騎士扭頭一瞥,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神色不善地剜了‘阿拉伯人’一眼。后者呆滯地看著自己攤位上倚疊如山的蘋果,連忙擺手否認,也不知道是否認什么。
人非草木豈會無心,稍有智商的平民已經(jīng)看出了端倪,這很顯然就是一場栽贓嫁禍,但出于對個人安全和家庭的顧慮,他們選擇了緘口不言。畢竟如今佛利的城主是強勢的葛文德,其手下的圣殿騎士個個都是精兵悍將,他們一介草莽怎敢忤逆。
即便我揭穿了他受賂的事實,也沒人敢出來仗義執(zhí)言,那個圣殿騎士變得更加猖狂,腳底板像碾煙頭般在我的背上碾著。
“葛文德大人現(xiàn)在才是佛利的王!我們身為王的直屬執(zhí)行公務(wù),你們這群小市民也敢質(zhì)疑?就算上頭下放屠城的命令,你們這也不會有人反抗吧?”
這話足以讓在場的平民體會到冰火兩重天,他們憤怒之余,更多的是恐懼。他們從未想過曾給他們帶來財富的葛文德居然是這副面孔,外表光鮮亮麗的圣殿騎士居然是吃人不吐骨的惡魔。
真是相當(dāng)精彩的發(fā)言!我都懷疑這圣殿騎士是反串黑了,居然這么快就引起了眾怒,我的目的差不多就是這樣,是時候吹響反擊的號角了。
“你們以為你們有資格反抗嗎?就像我腳下踩的這個人,他明明是無辜的,我硬是說他有罪,你們誰敢說個不字,誰敢!站出來!”
有的平民已經(jīng)怒目圓睜了,誰受得了這般侮辱。其他的那些圣殿騎士也對施暴者好言相勸,可當(dāng)事人渾然不知自己的言多必失,還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說著說著居然還打砸起來,指不定是上頭給了什么壓力讓他如此狂躁。
“起來啊,站起來反抗本大爺啊!孬種!”又踢了兩腳后,暴徒將視線定格在“阿拉伯人”身上。
“我,我們是一伙的啊大人!”不在意他人的眼光,“阿拉伯人”當(dāng)即表明了立場,我想他心里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
佛利雖然不是什么錦繡之鄉(xiāng),但依舊是住在這里的人的家園,誰也不愿意自己的家園被什么東西糟蹋。如同當(dāng)初艾吉奧即使被迫出走佛羅倫薩,他也會在家鄉(xiāng)危難之際施以援手,幫助美第奇穩(wěn)固局勢。對佛利的居民而言,生命是底線,家園同樣是,他們眼中燃起了火焰。
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