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束貫通天地的雷電分別打在大章魚怪物的剩余七條觸手上,轟轟烈烈地將它們電焦,以至于水手們隔著雨水的腥味都能聞到蛋白質(zhì)烤熟的香氣。
宛如雷神下凡的一擊重創(chuàng)了沙文變身出來的怪物,那些被烤焦碳化的觸手緩緩地縮回海里,連上面的吸盤都失去了靈性。
“哦!哦!哦!”
水手們抹掉臉上的雨水,大喜過望。任憑他們在海上馳騁多年,恐怕也沒有遇上過這種龐然大物,而且這次還稱得上是死里逃生的經(jīng)歷,足以在市井和碼頭吹上幾年了,搞不好還會變?yōu)槿蘸蟮囊粋€怪談或傳說。
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沉浸在喜悅中,沃爾波探頭往海面下方看去,神色再度變得驚恐起來。我的圓環(huán)探索也發(fā)現(xiàn)了,仍舊有一片巨大的陰影在這艘船的底下逗留,現(xiàn)在說慶祝還為時尚早了!
“大家別高興的太早!它還沒死,有邪惡的陰影在船的底下蠢蠢欲動。”
沃爾波提醒眾人警戒,剛覺得自己是大難不死的蒂奇則是有些不以為然。
“它的觸須都被烤熟了還能活下來?它再大也不過只是只章魚而已,難道它還能把頭伸出海面吐墨汁噴死我們嗎?”
“他可是沙文啊,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狂人?!蔽譅柌ㄍ蝗灰鹱约旱闹讣讈?,古怪的樣子遭到一眾船員的鄙夷,大家都不愿相信他的警示。雙方的爭執(zhí)將我從全神貫注中拉了出來。
“我說兩句你們總該聽了吧,那個怪物真的還沒有死?!?br/> 蒂奇微微一頓,然后像是看傻子那樣看著我。
“你怎么就有發(fā)言權(quán)了?剛才的雷電難道是你放出來的?”
“不然你以為?”我屈指一彈,打出了一個小型電火花。
蒂奇船長定睛看了看那轉(zhuǎn)瞬即逝的電火花,當即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我還從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居然把神明降下給怪物的懲罰歸為自己的功勞?!?br/> “可是船長,他剛才真的把怪物的一條觸手給砍下來了?!?br/> 有的水手為我據(jù)理力爭,其他人也暗自點頭,然而蒂奇卻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
“他的那些只是刺客的小把戲而已,跟如同神跡的雷霆萬鈞的景象絲毫沒有可比之處?,F(xiàn)在怪物被解決了,他們卻還在這里興風作浪,其心可誅!”
船員們背叛他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桀驁的船長根本聽不進其他人講話。我也懶得跟他們斗嘴,繼續(xù)將注意力放到船底下方。然而就在那說閑話的幾秒鐘時間里,船底下的陰影竟消失不見了,脫離了圓環(huán)探索的范圍。
我猛地一拍腦袋,懊悔不已。
“完了,要出大事情?!?br/> 沃爾波切切查查地咬著指甲,很神經(jīng)質(zhì)地四下張望。在這時候,先前被我打救的造反頭目突然發(fā)話了,
“你們注意看,海水轉(zhuǎn)眼間就變成黑色的了?!?br/> 蒂奇正想唾罵兩句的時候,他身邊的那些手下不計前嫌地開始觀察起海面來,果然發(fā)現(xiàn)了異常。
“船長,海水真的變成黑色的了?!?br/> 是怪物用來混淆視聽的墨汁,難道它想逃跑?
水手們正密鑼緊鼓地揚帆駛船,心心念念想著逃脫這片海域,誰也不愿成為怪物用來果腹的餌料。蒂奇也暫且放下與造反頭目的恩怨,全身心投入到行船指揮當中,一切又恢復井然有序的狀態(tài)。
“沃爾波,你究竟搞什么鬼!”
激憤的叫罵聲從休息室那邊傳來,來人正是先前被我癱瘓了的那些圣殿騎士,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蘇醒了??磥恚蹫l死麻醉]一次性用太多的話,致人假死的效力會大大下降。
“我是在救你們,跟著沙文混是沒有活路的?!?br/> 沃爾波急忙向那些‘拿騷’舊部的伙伴解釋,然而對方似乎不大領(lǐng)情,直逼我和造反頭目所在的船首位置。
“一派胡言,沙文大人怎么會害我們呢,我們又不是那些低賤的實驗品士兵,我們是存活下來的精英……就是你暗算了我們吧?可惡的刺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