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修羅場找樂子的,大多是小市民或者街頭流氓,他們多數(shù)對平日在城里趾高氣揚的貴族沒什么好感。
“哼,好一條貴族養(yǎng)的惡犬,人模狗樣的,看著怪瘆人。”
“你小聲點!說不定他的主人就在附近,被他聽到了你可就見不到威尼斯明天的太陽了。”
但丁一出場,全場的氣溫就下降了幾度,他明顯被大多數(shù)人不看好。‘拳王’莫羅斯不一樣,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貶低或看輕自己的對手,他一直在留意但丁的一舉一動,猶如一頭伺機待發(fā)的老虎。
主持人打著手勢,示意群眾安靜下來。他是相當有威嚴的,那些七嘴八舌討論勝負和嘲諷但丁的人紛紛閉上了嘴,場中僅剩篝火中木柴爆裂的聲音。
“莫羅斯,我們的競技場明星。九十九勝未嘗一敗,曾一人打穿傭兵團除首領(lǐng)巴托洛米奧以外的所有成員……”
場下的巴托洛米奧面子有些掛不住,強撐著對我說:“這些介紹有浮夸的成分,你不必聽進去的!
我應(yīng)付式地點點頭。
“莫羅斯能否成功衛(wèi)冕,奪下一百勝的傳奇佳績呢?讓我們拭目以待!下面我來介紹另一位選手——但丁……”
主持人在臺上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但丁來,相當普通的履歷,一聽就知道是假的,大概是那個不知道躲在哪里的貴族買通了主持人,故意掩藏但丁的來歷。
“大家最關(guān)心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出來了,這次的賠率是……兩人都是一比二!”
此話一出,擂臺下疑云四起。
“怎么可能!我們大部分人明明都是買拳王贏,兩人的賠率怎么可能一樣!
“你個笨蛋!他們統(tǒng)計錯了還好,這樣拳王贏了我們的賺頭就大了!”
“嘿嘿,他們平時暗箱操作慣了,這次弄錯了,還不把姥姥本給全虧掉!
雖然大家都為有錢賺而感到開心,但我卻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總督選出來的承辦方總不會搬起石頭把自己的腳給砸了,這里面一定有蹊蹺。
“呵呵,一群愚民,是我往但丁身上壓了錢,怎么了?”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擂臺后方蕩開,一個偉岸的黑影出現(xiàn)在篝火旁邊。
來人是個年過半百的貴族,全身上下都是價值不菲的裝飾物,他鎮(zhèn)定自若地踩在公家的地盤,連威風八面的主持人見了他上臺也要靠邊站。
“西維歐?巴巴里戈!”巴托洛米奧不可思議地說出那人的名字。
“他是誰?”
“統(tǒng)領(lǐng)威尼斯軍械庫的人,圣殿騎士的一員指揮官。想不到他會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這個崽種,平時開口閉口都是貴賤有別,他是最瞧不起我們這些平民的人!
“是嗎,有人曾教導(dǎo)過我袖劍之下眾生平等呢!
這次什么顧慮都不存在,敵方大人物不龜縮在宮殿的時機可遇不可求,我現(xiàn)在一刀殺了他,日后麻煩就會少很多。
“不可以!”巴托洛米奧緊緊抓住了我的手。
“為什么?”
“你不能在這壞了大家的興致和傳統(tǒng)!即使很討人厭,但他畢竟頂著貴族的身份,又沒犯什么彌天大錯,你殺了他平民們會怎么想?動他之前你要想一想后果!”
我掙脫開巴托洛米奧的手,冷聲說:“這種事例我經(jīng)歷多了,等他犯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信奉先下手為強!”
“別!你不能這樣!”
“你攔不住我。”
直覺告訴我,眼下不趁著這機會殺掉這圣殿騎士高官的話,將來會后患無窮。就在我殺氣騰騰地走向擂臺時,‘拳王’莫羅斯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他不愧是個高手,一下子就察覺到了我的意圖。